這位擁有鷹眼能力的戰士一動不動,握緊了手中的機槍。
眼睜睜看着那驢頭怪發了狂,怪叫着砍死了幾個黑影。
「有個很強的東西在前面砍怪物,很強……就像殺雞一樣殺怪……見鬼了,這是什麼級別的身體素質,比怪物還要怪物。」他從牙齒縫裏擠出了一行字。
同伴們臉色微變。
「他憑藉身體素質,把黑影殺了好多個……但他也被命中了幾下,他可能要長眼睛了……哎,不知道是不是友軍!」
鷹眼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那個異族人,是不是有驢頭面具!」
「有有有!他確實有一個!」
心靈感應者,塔鐸,連忙在聯絡中驚叫道:「我們遇到了什麼東西……前方可能有那位強大的異族人,我會記錄到最後一刻……我們真的遇見他了!總督的預知是正確的!」
「他衝過來了!」鷹眼大吼起來,「小心,還有幾個黑影也衝過來了!!」
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聽到了狂嘯的風聲,「嘩啦」一聲,架起了手中的槍械。
「要撞到了!!」
仿佛在迎接狂風驟雨的狂怒一般,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那洶湧的風暴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治癒能力者,下意識地伸出手,將樹脂的綠光照了過去。
沖在最前方的是兩道黑影!
這個人形生物身上,長着無數猩紅的眼睛。
冰冷,死寂。
被綠油油的光芒一照,所有的眼睛都重新閉合了回去,它仿佛殭屍一樣,呆愣在了原地。
「噠噠噠!」機槍噴射出兇猛的火舌,把它打成了篩子。
跟在黑影后面的是一道快到極致的紅光!
預想中的相互攻擊並沒有發生,紅光在即將撞到的黑影一瞬間,又猛地一跳,向後退了好幾步。
確實是一個驢頭生物,身上穿着黑色盔甲。
他舉起盾牌,似乎在提防機槍的掃射。
戰士們瞪大了眼睛,看清了這個渾身散發着殺氣的驢頭怪物……眼眶中流淌着岩漿一樣的火光,熊熊跳動了兩下,慢慢熄滅。
對方似乎擁有智慧,顯得很謹慎,喉嚨中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我是人類,你們好。」(老貓發出的)
又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把那樹脂的綠色火焰熄滅。
……
……
這可能是人類與智慧文明的第一次接觸!
真正的第一次!(老貓不算!)
陸遠聽到槍聲的時候,便意識到自己遇到活着的異族人了,他連忙停止了自己的高速奔跑。
他整個腦子「嗡」了一下。
「我這個狗屎的人生,真的只能用大起大落來形容了。」
他不知道應該抱有什麼樣的心思。
高興?喜悅?悲傷?喜極而泣?
在這種鬼地方,我的一小步,屬實是全人類的一大步!
這真的是他媽的只能用「媽的」來形容了!
陸遠調整了一下心神,看到了那慘綠色的光芒,以及六個長相很像蜥蜴的生物……他們的頭上戴着透明玻璃防毒面具,身上穿着厚厚的防彈衣,皮膚表面覆蓋着褐色鱗片,身高普遍在1.8米左右,直立行走,背後背着大大的背包。
那一把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
【未知文明·未知生物。】
【活的,可能有智慧。可能是里澤文明的個體。】
【精神狀態並不是太好。】
【形:5.6】
【氣:4.7】
【神:4.5】
【能力:心靈感應】
【超凡等級:1級】
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有心靈感應?
陸遠驚呆了,也就是說,這傢伙為了心靈感應自己,無意間看到了紅月亮,然後才遭受了【怪】的襲擊,掉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那真是對不起了,兄弟。」
再看向其他的五個蜥蜴人,居然全都有能力!
看得出這是一支精英小分隊,或許想要討伐這個恐怖的異象。
可是很顯然,他們連1級的超凡之火都沒有,平均屬性只有5點,能走到這裏已經山窮水盡了。
再一看,他們手中的那一根綻放綠光的蠟燭一樣的東西。
開拓者之眼,非常罕見地灼熱了起來,仿佛在傳達什麼危險的信號。
就連超凡火種,也開始狂躁地跳躍。
【一滴被封印的,來源於【鬼】的血。】
【請注意,【鬼】,很可能是盤古大陸的最強天災。】
【不要讓【鬼】逃出來,哪怕只是一滴血,否則,你會死。】
【每一個【鬼】,是不滅的。】
「臥槽!」
陸遠頓時心驚肉跳,整個人都快炸裂了!
【魔】、【怪】,又遇到一個【鬼】。
如果說【魔】的能力是不死,那麼【鬼】的能力乾脆就是不滅了。
即便只是一滴血,可還是給他帶來了一種極度驚恐的心驚肉跳感。
「這六個傢伙不怕死的嗎?把鬼的封印給點燃……」他連忙做着手勢,讓他們把火光給熄滅。
同時對着老貓道:「戰友,我們遇到最強的天災了,【鬼】又是什麼東西?能夠把【怪】給宰了嗎?」
老貓開始搜索它那零零碎碎的記憶:「唔……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鬼,又稱【詭】,絕對的唯心生物,在規則之內,它們能屠戮一切。」
「但我覺得,不存在所謂的最強。因為【鬼】是不存在智慧的,找到它的規則,就能規避相應風險。」
「反倒是眼前這個【怪】,擁有一點智慧,是更加棘手的戰鬥對象。」
「好吧……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把鬼放出來,是吧。」陸遠咽了一口唾沫,「我需要和這群里澤人交流,借用一下你的翻譯裝置。」
老貓從嘴裏吐出了一個耳機一樣的東西:「這個給伱用。」
聯絡器自帶的翻譯器在它的體內。
藉助這個小耳機,能夠做到同聲翻譯。
「朋友們,你們好,我是智慧生命,人類……請熄滅這一團火焰,讓我們共同作戰?」可能是因為長久遠離人類社會的緣故,陸遠感覺自己吹牛逼的實力下降了。
這麼莊重的場合,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老貓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