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內部的戰爭很快打響,岩忍選擇了最為直接的辦法,大部隊進攻雨隱村,想要一戰結束戰鬥。
他們通過雨之國東北部的路線往這裏調集了兩千忍者,外加上草隱村的一千人,已經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足以掃滅忍界中任何一個小型忍村。
好在半藏對此早有防備,及時在雨隱之外佈防,並與北部彌禍寺黑繩的部隊硬接下了這一仗。
這一場戰鬥極為慘烈,敵人雖然忍者數量不多,但岩忍都是驍勇善戰之輩,何況又經歷了數年戰爭的洗禮,岩忍之中有不少能夠施展大規模土遁的,直接改變地貌,對雨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彌彥和長門都親身參與了這場戰鬥,目睹着眼前無數人的死去,這一日天空下着大雨,落到地上卻全都變成了血水。
半藏也親自上了戰場,他的致命毒素讓岩忍們無法靠近,僅憑一人便阻斷了岩忍一面的進軍路線。
不過岩忍之中也有強者,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輕忍者毫不畏懼地直面半藏,兩人在一處被周圍人刻意避開的空曠地帶進行了激烈的戰鬥,兩人你來我往,施展着各種忍術,這位年輕岩忍的土遁造詣極高,讓半藏也無法第一時間擊敗他。
戰爭持續了很久,岩忍接連發起了數次進攻,雨忍死去的人要遠比岩忍多得多,但身後就是自己的家,他們根本沒有退路,同伴的死只能讓他們麻木的心更加冰冷無畏。
雨忍的誓死抵抗,讓敵人最終沒能攻破防線,岩忍只得選擇暫且退去,這樣繼續打下去,遭到重創的就是岩忍自己了,這樣有可能會失去原本的優勢,被雨忍趁機奪回防線。
戰鬥總算是停了下來,地面上堆砌着無數的屍體,空氣中彌散着濃重的血腥味。
這讓很多年長些的雨忍都不由想起了第二次忍界大戰,雨之國好像從未有過長久的和平,這可能就是他們小國的命。
在這個世界一個國家想要變得強大,就必須要有忍者武裝,而有了忍者,戰爭打響時便不可能置身事外。
五大國制霸下的世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夾縫求存。
臨時營地內,半藏所在的帳篷外站滿了警戒的忍者,並將方圓十米隔絕了出來,這些人全都帶着呼吸面罩。
而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的首領的呼吸面罩在先前的戰鬥中損毀了,需要更換新的。
營帳之內。
剛更換完新的呼吸器半藏劇烈咳嗽着,先前劇烈的戰鬥讓他一時有些不太適應,許久才緩過來。
「我真是老了。」他沙啞着聲音開口,「被一個小輩逼到這種程度。」
艮馬站在一旁:「半藏大人還是雄壯之年,三代目土影和三代目火影都還活躍在戰爭中,您怎麼能說是老了呢?」
他追隨了半藏許久,親眼見證過半藏的各種事跡,在他心目中的半藏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半藏端坐在座位上,卻說道:「下次如果在戰場上碰見大野木,我一定會死在他的手裏。」
艮馬聞言頓時一驚:「半藏大人!」
半藏輕輕搖頭,隨後又說道:「今天戰場上見的那個傢伙是叫黃土對吧,大野木的兒子,真是個了不起的後輩,竟想親手殺了我以揚名忍界。」
艮馬沉聲道:「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這種人根本比不上半藏大人分毫。」
半藏聞言輕嗤一聲,他當年也曾和大野木、猿飛日斬這種人於戰爭之中博弈,一直以來也只將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看成自己的敵手。
他忽地有些恍惚,緩緩說道:「木葉和岩隱總有這種出色的接班人,這一點我們雨隱根本比不上。」
艮馬默然。
岩隱的那個黃土若是放在他們雨隱村,絕對是半藏之下首屈一指的忍者。
「可惜,如果我能更早地遇見長門就好了。」半藏低聲說道。
如果他能早點遇見長門、遇見輪迴眼,他就能毫無顧忌地將長門當成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
艮馬忍不住問道:「半藏大人,您真打算把雨隱的未來交付給曉他們?」
半藏靜默了片刻,才說道:「他們太年輕,栽過的跟頭太少,而且彌彥並不認可我的理念,交給現在的他們,雨之國不會有未來的,如今的局勢,也不會給彌彥他們太多時間,只能把他們當成一步比較差的後手。」
「雨之國想要有出路,這場戰爭就必須一直打下去,現在木葉和岩隱在打、砂隱和霧隱在打,以後雲隱村肯定也會重新入局,只有一直打、一直打,讓忍界處在不休止的混亂之中,雨之國才能在這混亂之中找到新的路。」
半藏說完,又劇烈咳嗽了幾聲。
艮馬沉默了會兒,說了句:「混亂是階梯。」
半藏道:「不錯……但我還能在這混亂之中走多遠呢,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一個年輕人的手裏,今天見的黃土,亦或是木葉的金色閃光,新任的風影和雷影也都是差不多的年輕人,呵呵,忍界原來已經變得和之前一樣精彩了,可能是我脫離時代太久了……」
他的秘術很特殊,全身都充滿了毒素,只是呼吸就能釋放出毒氣麻痹身邊的人,所以才一直帶着呼吸面罩,而隨着年齡的增長,他也越來越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負擔。
當年他的確有雄視忍界的資本,但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營帳內一片靜寂。
半藏閉上雙眼,淡然開口:「岩隱不會和我們拖太久,可能下一場戰鬥中就能見到他們的人柱力了,你去把長門……把彌彥喊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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