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姑娘也是乖乖女,二話不說又給自家老爹來了一拳,算是湊齊了一對熊貓眼。
「勁頭夠大!果真是天生神力!」
挨打了的張景民不惱反喜,他雖然天賦平平,但好歹也是七品洗髓的武夫,不然憑他夜夜做新郎的愛好,早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他明顯可以感受到,自家女兒這一拳的力道,完全不亞於一般的煉體巔峰。
要知道,這娃不過是總角之年啊!
還沒有踏上修行路,甚至於連寶藥築基都不曾有過,這要是再過幾年還得了?
經歷過數十次的失望,早就成了無情造娃機器的張景民,心中再度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他是不能修煉,但他女兒日後註定能成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絕世武夫!
「好好好!」
張景民抱着女兒都捨不得撒手,「麟小子你算是給了我一個驚喜,我現在就讓人...不,我親自過去把她娘也一塊接到我院子裏,日後我要專心培養我女兒了,趕不上你小子,以後趕上你大哥也說不定呢!」
張麟這小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眾所周知,修行之路就如同逆水行舟,越是到了上游位置就行走的愈發艱難。
但是這小子卻是反其道而行,躥升的速度是他平生聞所未聞,這麼快就成了陸地神仙,還被授封錦衣衛指揮同知。
可以說,張麟也是錦衣衛成立以來的第一位陸地神仙。
反而是張武那小子正常一點,起碼在他所能夠理解的範疇,自家小妮子也有追趕的希望。
對此,張麟也只是無奈一笑。
「那你就少去外邊沾花惹草了,小心你女兒以後一拳打得你下不來床。」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但這小姑娘可是宣花鐵甲,這才八八歲,就能倒拔垂楊柳了,要不了多久自己這二叔就不是對手了。
要是惹得小姑娘一個不高興,筋斷骨折都是家常便飯。
張景民樂呵地摸了摸發青的眼眶,對於張麟的告誡半點都不在意,現在已經徹底沉浸在了『女兒是修行天才』的喜悅中。
「走走走,我們一塊去把你娘也接過來。」
他在小姑娘秀氣的瓊鼻上輕輕颳了刮,將腳邊的凳子踢開,昨天晚上還叫着腰疼的肥胖身軀,在此刻卻是如同喝了一盅鹿血似的,充滿了幹勁。
臉上明晃晃地寫着『春風得意』這幾個大字。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黑夜籠罩大地,京城中華燈璀璨,內苑中來往的侍女僕役也打起了燈籠,旁邊的幾個老賬房早早就將燈掌起。
欣喜之餘,張景民也不管不顧了。
抱着女兒就要出門。
而此刻。
住在偏院的尚問雁,眼見族學都罷校了,自家那個缺心眼的女娃子還沒回來,多方打聽之下這才知道自己女兒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最後被府上的麟公子給帶走了。
雖然料想自家孩子不會有什麼事,但難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聽到旁邊那戶人家不斷傳來孩子的哭泣聲,以及木棍破開空氣的『呼呼』風聲,尚問雁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伏在門口,「要不算了吧,我看孩子也知道錯了,差不多就行了,免得打出什麼好歹來。」
院子內,中年男人拿着木棍,地上跪着的小孩的一對羊角辮在空氣中搖晃,旁邊掛在男人手臂上的中年婦女聽到尚問雁的求情,連忙扔了個感激的眼神過去。
「臭小子起來!」
中年男人將掛在手臂上的婆娘甩到一邊,將地上的兒子拎起,扔到了尚問雁面前,「平時老子怎麼教你的?叫你學你娘那碎嘴子,下次要是還犯,老子抽得比這一次還要狠!」
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把孩子踹了個狗吃屎,「給你嬸子道歉!」
「嬸子,是年兒莽撞了,不該在詩柳妹妹面前胡言亂語。」
他抽噎着,聲音中還殘留着哭腔,下一秒就又被踹了一腳:「兔崽子,聲音大點,竹筍炒肉沒吃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