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似有一條條蛟龍在其中翻滾咆哮,當中氤氳蒸騰,黑氣沖天,環在了張武的身後。
失去理智的妖獸群洶湧而來,赤紅的雙目只盯着抱着石碑的張武,沒有任何猶豫就一股腦蹚入奔騰的河水當中。
噗通!
沒有任何的意外,一隻只妖獸前赴後繼地沒入河水之中,濺起一道道沖天的巨浪,但旋即又被更大的浪花吞滅。
幽深的河水,就仿佛藏着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淵,將所有的生命氣息都吞噬殆盡!
鴻毛不浮,飛鳥難過!
所有人暗暗心驚,張口吐出一團水,便化成了一條如此恐怖的長河...這大黑狗到底是什麼來歷?
天庭內居然還有理智尚存的妖獸?
「用天河弱水埋葬你們這群畜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嘯天犬人立而起,興奮地看着逐漸被天河水吞噬的獸群。
它一身通天的法力神通俱都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只餘下這副銅皮鐵骨的軀體。
但好在被攝出天河之前,他嗆了一口天河弱水。
趁着先前張麟煉化元嬰之時,他順便提振法力,將這一口天河水祭煉成了法寶。
它兩條前腿叉在腰上,得意地咧開嘴笑道:「當年天庭還在的時候,我家主人叫二郎顯聖真君,我還有個吞日神君的名號,這群東西還不夠我一口哩!」
這群妖獸來得正好,吞了它們順便可以回復一點乾涸的氣血和法力。
沒有理會嘯天犬的自吹自擂,張麟凌空而立,和下方抱着一人高殘碑的張武,遙相對視着。
張武露出的半個腦袋頂滿了問號,一雙眼睛瞪得滾圓,身後是天河水的咆哮之聲,以及妖獸們前赴後繼的落水聲音。
此刻,時空仿佛凝滯。
張武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差點宕機沒緩過神來,吶吶問了一句:「老弟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救你!」張麟咧開嘴角,飛速落到張武面前。
張武也將懷中抱了許久的石碑扔到一旁,給張麟狠狠來了一記熊抱。
「嗬——」
張武眼珠子暴突,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只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塊千錘百鍊的精鐵,爆炸的力量感從張麟身上撞來,氣血如龍如象,他甚至可以清晰聽到『嘩啦啦』的氣血潮汐之聲!
「鬆開!鬆開!你想謀殺親大哥嗎?」
張武連忙拍打張麟的後背,待得張麟鬆開雙手,他這才連忙大喘了一口粗氣。
張麟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面前,他剛才太激動了,忘記了他現在和大哥的實力差距。
畢竟以前,張武給他一個熊抱就能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現在雙方倒是位置反了過來。
「你小子,力氣也忒大了些,怎麼修煉得這麼快了?都快趕上你大哥我了。」
張武順了順氣,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張麟現在的修為已經完全不弱於他了。
「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了?我聽老爹說寧定公主給了你一塊令牌,還想着能不能碰面。」
「這就說來話長了,」
張麟笑道:「眼下這關頭,也不是說閒話的時候,先解決這些麻煩吧。」
「也對,我們兄弟齊心,還不把這群傢伙打得屁滾尿流!」張武又撿起殘碑,目光掃了一圈,又拉着張麟低聲道:
「怎麼還把弟妹也給帶出來了?到時候跑起來的樣子太狼狽了,豈不是讓你在她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張武心裏邊也很清楚,對面都是各大勢力的翹楚,最低的都是三品修為,就憑他們這點人還真難以匹敵。
畢竟他再如何,也不過充其量是個四品。
自家老弟也差不多和他一個層次。
打不過就跑,張武一點兒也不覺得難為情,頂多就是把跑路姿勢調整得帥氣一些。
「跑路?」
張麟眉頭一挑,「對我們張家人出手,不讓他們出出血那不是虧大發了?」
「......」張武很想說,這不是打不過嗎?真要打得過,他能把對方的褲衩子給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