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蒼生一愣,感受鋒銳的長矛對準自己,無奈將視線投向張麟。
他這形貌一旦暴露,鐵定會打上妖族的標籤,引發周圍百姓的慌亂,到時候就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得清了。
「哼!」
張麟拿出聖旨和腰牌,面色冷峻,視線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為首的甲士身上:
「本官是新上任的錦衣衛千戶,天子欽點,難不成你們還想質疑什麼?」
那甲士眉頭一皺,硬着頭皮上前拱了拱手:「在下沐劍,城防司校尉,並非是不相信大人,而是謹慎起見,只需這位隨從揭開兜帽辨明真偽即可。」
「我行事,還須與你解釋?但凡有所差池,本官自會一力承擔!」
張麟態度依舊強硬,那甲士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城門後一道聲音打斷:
「好了,既然有這位梁國公嫡子做擔保,爾等還顧慮什麼?」
張麟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虎體猿臂少年郎騎着彪形大馬出城而來,身穿明光鎧,胯下寶馬神駿非常,一身毛皮宛如林中虎王...
很明顯,這是一隻擁有虎妖血脈的寶駒。
「世子殿下!」
見少年跨馬而來,一群軍士紛紛收起長矛,齊聲喊了一句,為首的甲士驚疑不定地看向張麟。
這少年居然是梁國公嫡子?
張景泰早年便是在南疆打響名聲的,在當時與如今的黔國公並稱南疆雙虎,修為絕強,戰力通天,幾乎鑿穿妖族腹地。
他們不少人是聽着這兩人的事跡長大的。
乍然聽聞張麟居然是那位的嫡子,沐劍和其他軍士都忍不住投去打量的目光。
聽到眾人的稱呼,張麟一行人也反應過來,這位就是如今一人鎮南疆的黔國公獨子?
身融天地,精氣藏而不露,很顯然已經開闢氣海,成就四品了...
早就聽說沐王府傳人一旦定下,便要入軍營與兵卒同吃同住,乃至於上陣殺敵。
所以,每一代的黔國公質量都極高,鮮少有紈絝子弟。
這也是為何他們能夠世代鎮守南疆數百年,妖族卻是絲毫不得進犯分毫。
「這位便是沐世兄吧?」
張麟拱手,少年也翻身下馬,笑道:「正是,沐生早就聽聞世弟要來南疆擔任錦衣衛千戶所,所以奉父命在此等候多時,請幾位入府上一敘,接風洗塵。」
等候多時?真要等候多時也不會任由這些甲士為難他們,想必這只是安排來試探他的一齣戲吧?
張麟心中腹誹,但臉上卻是洋溢着笑意:
「世兄和伯父都費心了,長者賜不敢辭,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恭敬不如從命,到府上叨擾一二了。」
沐生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開一個身位,任由張麟一行人進了城門。
至於董蒼生的問題,也沒人不識趣提及。
但沐生心中對張麟卻是生出幾分忌憚,這小子年紀不大,但性格極其果斷堅決,頗有乃父之風。
就希望別是什麼衛道士,光堅守律法揪住沐家不放。
畢竟,錦衣衛的監察對象還包括江湖宗派。
簡單來說,沐王府管得了的錦衣衛能管,管不了的錦衣衛也能管。
具體落實,就要看錦衣衛的負責人手段到底強硬不強硬了。
跟在沐生屁股後邊,沿着主幹道,路上不斷有人和沐生問好,顯然這位世子殿下在南疆的名聲頗為不錯,沐王府也深受百姓愛戴。
很快進了沐王府,沐生先是親自將幾人安排到客房內,又吩咐幾個下人燒好熱水,這才笑道:
「諸位先休整一番,我已經命人備了一些薄酒,為世弟以及諸位接風洗塵。」
張麟幾人自無不可。
他倒要看看,這沐王府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黔國公雖然說當年與他爹並肩作戰過,算是有些交情,但如今他被派來南疆的背後深意,這對父子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作態,要麼是心中坦蕩,要麼是別有算計,亦或二者兼有之。
張麟一時間也摸不准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