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選擇了放出假消息,避開李元,然後一個人在山中靜靜死去。
可現在.
「你怎麼這麼傻?」
謝瑜垂下頭,她以為李元的墓碑真在這兒。
「我錯了。」
「是我錯了.」
她輕聲說着。
隔了一世,她才終於認了錯。
可是,墓碑里的人卻聽不到了。
謝瑜坐在墓前許久又許久,忽然發現前世的恨意已蕩然全無。
只是恨意沒了,她恨的人也已經沒了。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不是很厲害」
謝瑜坐着,一仰頭,就看到了雲,雲聚聚散散,與離人何其相似。
她坐了三天三夜,卻忽地想起既然墓碑上寫了「李氏先人」,那麼這位「李氏後人」又是誰?
天衡山已無人,便是想問人也問不到。
天風門在西京城裏,她現在的模樣並不方便前去,天風門未必認她這位重生的祖師,便是認,那也未必會有好事發生。
「回江南吧。」
這一世,她至少還有生她養她的柳家。
這一世,她至少還能追尋劍道。
刷!
紅衣少女陡然揮劍,劍光掠過,她那一頭垂腰的青絲便被斬落,只剩下短短的頭髮散落在後。
如此雖顯得英氣,卻少了女兒家的嫵媚.剛好。
她將青絲埋於那座「李氏先人孤城」的墓碑前,然後道:「我死後,再來葬到你身邊。輪迴有界,若趕得上,我會當面與你說聲抱歉。」
說罷,她起身,英姿颯爽地飄然離去。
風雪載道,紅衣江南。
數月後.
她度過了長眠江,來到了江南。
柳家距離她前世和李元所住的山寶縣並不遠。
家中,柳父柳母看到久違歸來的女兒,皆是歡喜,一個個說着「好啦好啦,不逼你成婚啦,只要不再離家出走,一去沒有消息便好」。
謝瑜,或者說柳瓏,道:「不走了。」
一家三口,抱頭相聚。
柳父開心道:「我出去稱些肉。」
柳母則拉着謝瑜問她打算。
謝瑜只道一字:「劍。」
「山河應知我,痴盡見真知。」
「對,這便是超凡的奧秘。」
男嬰長得很快,不過一年不到,便已宛如尋常孩子三歲的模樣。
江湖霸主羽夫人蹲在這男孩旁邊,和他對話。
「真知乃是對天地之間某一事物的絕對認知,而這種認知會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你的武學,從而變得特別。
這與普通武學有着非常明顯的差別,最表面化的一點便是.」
羽夫人頓了頓,道,「神光。」
說完,她雙手微展,一震如爆竹炸響,兩袖之中羽狀暗器紛紛湧出,爭先恐後,競相追逐,往前激射。
尋常的暗器激射,只會發出「嗚嗚嗚」的尖銳呼嘯破空之聲。
但羽夫人的卻並非如此。
那一根根羽毛掠過長空,羽與空氣觸碰,竟是發出高低錯落、沉脆相糅的奇響,交織一處,竟好似之聲,動聽而美妙。
而敵人便會在這般的美妙之中,死去。
因為這暗器不僅美,還很致命。
羽夫人道:「五十年前,我初見唐十一,我展示了我的力量,當時我說這是孔雀翎,因為它足夠美麗。
三十年前,我發現孔雀翎雖然美麗,卻終究還是俗物。
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