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魁是個馬賊頭子,他經常帶着手下去縣裏搶劫,只可惜有此招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才拋棄了其他馬賊,連夜逃跑,繼而隱姓埋名,輾轉之下來到山寶縣附近,聽說血刀門和孫家都在招收供奉,便跑過來了。
他作為八品圓滿的刀法高手,自是小試牛刀便被錄用了,今日剛領了些妖獸肉和銀兩,正要往最亂的大同坊去。
右邊一人叫阮阿飛,這是個身形偏瘦,眼珠子總咕嚕嚕轉着的男子,在來山寶縣之前,他有個外號叫「十步插一花」,是個身法極好的武者,可惜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盜」。
他不僅盜財,還採花;不僅採花,還催花只不過,沒人見過他模樣,自然無法將他和「十步插一花」聯繫起來。
他和常魁一樣,而且還是同一批。
當然,兩人名字都是對外的化名。
此時兩人走在一處,因為都是一起過來的,所以對對方實力也大體有個估計。
此時,阮阿飛忽地壓低聲音道:「常兄,你真打算給血刀門賣命?」
常魁喉頭咯咯地冷聲道:「你呢?」
阮阿飛眼珠子拐了拐四周道:「誰傻啊?」
「可我們現在都得去大同坊。」
「不如.卷一筆好處,然後直接離開山寶縣。血刀門難不成還能追我們?」
「怎麼卷?」
「去銀溪卷。」
「你想打劫?成功不了的,只要發出動靜大一點,馬上就會被血刀門發現,到時候我們可是插翅難飛。
而且伱點都沒探過,怎麼劫?你知道錢放哪兒嗎?知道對方有什麼層次的護衛麼?知道從哪兒進去,又從哪兒撤退麼?
老子告訴你,打劫沒這麼容易的!」
「不用劫不用劫,我有個好點子,夠我們發一筆財。」
「說來聽聽,說得好,我們合作。」
阮阿飛湊到常魁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後者銳利的瞳孔逐漸閃過光亮和幾分笑容。
天色漸暗,彤雲暗卷。
銀溪坊可謂是山寶縣裏最安穩和最富裕的坊,故而即便外面鬧饑荒,這裏依然是喧譁熱鬧,人頭攢動。
而蘅蕪酒樓則因為三春美酒的關係,乃是最熱鬧的幾個地兒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酒客漸去。
夜半三更,當最後一個酒客離去後,店小二關上了店門。
而酒樓之後,一位長着蓬鬆鬍鬚的中年男子正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走出酒坊。
他是酒坊里釀酒的幾人之一,也是蘅蕪酒樓從梁龍山帶來的家僕,叫林四郎。
林四郎看到遠處馬廄台子上坐着的男人,喊了聲:「周先生,還沒睡啊。」
周甲似乎沒看到他,只是靜靜地看着遠方,目光滄桑,好似沉浸在回憶里,又好似在某種思索里。
林四郎也沒期待周甲回答,他轉身鎖好門,又把鎖送入酒樓,再出來時又笑着道了聲:「周先生,我回去了啊。」
這一次,周甲好似發現了有人在和他說話,便側頭微微點了點。
林四郎也笑着離去。
他雖然很累,但心裏卻很充實。
在看到老闆娘找到了新歸宿後,他們這些僕人也都感到開心。
原本也沒多想什麼,可這姑爺實在是太有本事了,老闆娘隨着他,臉上的幸福和滿足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而且這姑爺顯然是個人物,如今在這銀溪,蘅蕪酒樓可謂是穩穩噹噹,屹立不倒。
他們這些僕人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好,對未來啊,這是充滿了盼頭,一頭的幹勁。
老闆娘讓他去干酒坊的活兒,這本身也是一種極大的信任,他家娘子也讓他一定要好好干
82.立威(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