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我是你親媽。」
電話那端傳來了楊春花的咆哮聲。
蘇梅把話筒拿遠了,掏了掏被打擾到的耳朵,等聲音減小才重新把話筒放到耳朵邊。
「蘇梅,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懂不懂尊重人,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教我怎麼在親女兒飯菜里下藥,把她送給畜生玩弄?
還是教我怎麼討好男人,怎麼討好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犧牲親女兒,成全自己?」
「……」
話筒里長久的沉默。
蘇梅嗤笑一聲。
「楊春花,你還沒想清楚嗎?咱們這母女情早就在你下藥的時候消耗乾淨了,咱們的關係就差登報斷絕了,不過你別着急,等我抽出手來,我會讓你在報紙上看見咱們斷絕關係的聲明。」
「我是你親媽,親生的。」
楊春花底氣不足的呢喃,試圖喚醒蘇梅的母女情。
蘇梅依舊冷漠:「我沒說你不是,你是我親媽這件事我比誰都清楚,且有深刻的認識。但那又怎樣?」
「那你就不能這樣和我說話,你不怕被大家戳着脊梁骨罵不孝嗎?」
「呵,楊春花,你還是沒有意識到我有多瘋。蘇運還在蘇市上班吧。」
楊春花立即慌了。
「你想幹嘛?」
「不想幹嘛,你讓他安心上班吧,畢竟好日子過不了多久。」
蘇梅說完就掛了電話。
絲毫不理會電話那邊楊春花內心有多慌張。
「同志,謝謝你哈,我和她說清楚了,她以後不會再打過來了。」
「蘇知青,那是你媽媽?」
「不是,我媽死了。」
咦,難道是後媽?
如果是後媽那就說的過去,天下的後媽有幾個是好的,蘇知青這麼能幹,長得還漂亮都放心送來插隊,只有後媽能幹得出來了。
蘇梅回家的時候路過知青點,看見華盈盈纏着肖愛國問肖衛國的事。
「肖愛國,你堂哥在縣城做什麼工作,為什麼會來這兒?他有對象嗎?」
肖愛國煩不勝煩。
「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去城裏問他,一直問我做什麼。」
華盈盈滿臉春色地說道:「我這不是先向你打聽打聽。」
肖愛國一眼就瞧出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不切實際的事情。
「你死心吧,肖衛國不可能娶你的。」
華盈盈表情一僵,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為什麼不可能?」
「為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肖衛國的父母可是在京市政府部門擔任要職,絕不可能讓他娶一個長相平平,家世平平,各方面都拿不出手的女人。
想到這個肖愛國心裏就不得勁,要是當年留京的是他父親,那他現在就是各大家搶着要的女婿人選,哪裏會淪落到下鄉,還被一個瘋女人追着打。
他突然理解了父親為什麼會恨爺爺十幾年,這事擱誰身上都過不去。
華盈盈備感羞辱,心裏又羞又氣,她是長相比不上蘇梅她們,但她能幹又懂道理,一定是當人妻子的好選手,憑什麼瞧不上她。
「比起你堂哥來,你差很多。他又高又帥,還有工作,你和人搞破鞋搞到下鄉,天天被女人打,這樣說來,你肖愛國才是窩囊廢吧。」
「你說什麼?」
「哼,好話不說第二遍。」
華盈盈轉身就走。
兩人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另一方罵完人就走,完全沒給肖愛國還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