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燒上一壺熱水,倒掉楚河杯子裏的冰水。
「着涼了,不要飲冰水!」
「池恩寧已經回去了,我之前的計劃不奏效了!」楚河淡聲道。
施然的唇角抿着一絲淺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是你有意高抬貴手!不然以你的本事,他們可不會這麼快和好。」
楚河之前的計劃,是想讓楚黎川誤會他和恩寧的關係,以此亂楚黎川心智,讓楚黎川痛苦。
楚河明明有很多機會這樣做,可他卻放棄了。
「你不怕沒辦法和你大伯那頭無法交代嗎?」施然道。
楚河嗤哼一聲,「誰要和他交代?他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和他聯手?」
施然看着楚河,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會和楚黎川真的手足情深吧?」
「誰和他手足情深!他不是我兄弟!我只有小山一個弟弟。」
施然無話可說,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楚河。
「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楚河淡淡地看了施然一眼,遞給施然一個文件袋,「這是和恩寧公司的合作,以後你負責。」
「你呢?」施然問。
「我有我要做的事!你只管做好你要做的事!大伯父那頭再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你無需理會他!」
提起楚連海,楚河笑得很冷,帶着幾分不屑。
「他以為他贏了嗎?不過是楚黎川這段時間沒有空閒搭理他!等楚黎川收斂心思,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施然捏着手裏的文件,垂眸思忖了幾秒,道,「現在和他劃清界限也好,免得他完了,牽連到我們!」
施然是故意這樣說的。
因為她看出來,楚河口口聲聲說報復,想要奪走楚黎川的一切,真的那樣去做了,卻又於心不忍。
看來在楚河的心裏,終究還是顧念骨血親情。
施然心裏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只要是楚河的選擇,她都支持。
若楚河願意放下心裏積壓多年的仇恨,這是好事。
他活的太孤獨,太苦了。
不該被仇恨層層束縛,隔絕外界所有的溫暖。
*
恩寧翌日一早,去了警察局。
她把安俊從裏面保釋出來。
恩寧很感謝安俊在危難之際的幫助,見安俊額頭受傷,幫他做了簡單的處理。
「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我原諒你,認你這個哥哥,不是為了讓你為我做什麼。」恩寧說。
「我心甘情願。」安俊道。
「你若能好好過屬於你自己的生活,我會更開心,而不是讓你贖罪。」
安俊沒說話,跟着恩寧亦步亦趨往外走。
恩寧忽然停下腳步,「你不能一直這樣,總要有自己要做的事!讓你來我的公司你不肯過來,你接下來打算做點什麼?」
「我去!」
「你說什麼?」
「我說,我去你的公司。」
恩寧笑起來,「真的?你答應了?」
安俊點點頭。
恩寧很高興,安俊願意重新振作,不再頹廢下去。
安俊上了車,恩寧回頭看了一眼警察局,將車鑰匙遞給他。
「我還有點事,你開我的車去公司等我。」
既然來了警察局,恩寧想去看看白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