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米爾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我這兩天也要逃到別的國家去了。在這裏遲早要被魔界那些可怕的傢伙發現的。倒是你們,竟然敢於這麼強大的敵人對着幹……」
「我們都是修行者,與你們靈能力者不同,有替天行道的責任。而且現在有神職在身,有些事已經身不由己了。」張凡深吸一口氣,在下水道把他給憋壞了,「你們有這麼強大的能力,為什麼不多做一些對這個世界有益的事呢?要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想躲是躲不了的。」
「這個以後再說吧,我們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實在躲不了……嗯,天下這麼大,總有我們容身之地的。」塞米爾還是這麼明哲保身。
張凡搖搖頭,知道這是本性,無法勸說對方回頭,但他深知這兩個人最終是無法躲藏過命運殘酷的安排。『乾坤戒』的詛咒豈是這麼容易躲過的。塞米爾也是智力過關的守護者,如何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他還是心存僥倖的。
辭別張凡四人,塞米爾與娜澤爾消失在夜色中。這一對經典的持戒者搭檔,前途也與這破碎國度的夜色一樣的迷茫。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張凡問阿肯,現在將虎倀張亮救出來,已經完成了最主要的任務。因為那個幫修行者聯盟望風的任務,實在是不太重要。梵蒂岡天主教方面和麥加伊斯蘭方面,都對這幾個中華修行者並不放在心上,大家完全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貓起來,等候消息。
但阿肯深知張凡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個唐僧,即便在和平的中華都市,都要給自己找些不自在,何況在這個多事之秋的國度。指望張凡眼睜睜的看着惡靈與地獄屍怪肆虐人間而無動於衷,那是不太可能的。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修正一下吧,張亮也要回復一下身體才行,看他渾身都是傷了。順便將任務完成的報告遞上去,看看土地爺那裏有什麼安排……」阿肯的撤退提議冠冕堂皇,讓張凡也無可指摘。但他回頭看了看這個被煞氣籠罩的古城,想到那些時刻被惡靈和地獄屍怪威脅的普通人,依舊有些不太甘心。
阿肯看出這個唐僧的想法,立刻補充道:「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休整,讓張亮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們,這樣大家商量着,也好有個完整的探尋計劃,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阿肯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很需要休息一番。」綠翼也附和。
虎倀張亮也確實需要恢復一下身體,消化在胡馬城貧民窟里吞噬的惡靈能量。他身上這些傷,都是小意思,對於得到了虎妖身體的他來說,只要時間足夠,強悍身體的恢復能力,能夠讓他身上一道疤痕都不會留下。因此張亮也提議找個地方休整。
因為大家還有一些東西留在了胡馬城的旅館裏,因此阿肯自告奮勇的回去拿,順便把那輛武裝吉普開出城來。張凡不放心,讓綠翼陪他一起回去。自己和張亮在胡馬城外找了個殘破無人的小山村,宿營下來。這個村子裏的村民早就因為戰火蔓延,而背井離鄉了,因此有很多空置的房屋,正好讓張凡四人躲藏休整。
沒有人氣的地方也沒有惡靈出沒,因為這裏沒有它們的糧食——人類的精神垃圾。村子裏一些在戰火中冤死的孤魂野鬼,則讓張凡順便給超度了。
張亮的運氣很好,他的倀鬼小倩,在一個隱秘的地窖里,找到了許多村民留下的食物,甚至還有一些酒水。阿拉伯人很少喝酒,這些酒水一定是某個酒鬼村民偷偷藏起來的,這下便宜了阿肯。張亮則在村裏的水井中,打了一大桶水,大口喝了起來,這傢伙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喝水了。要不是虎妖化形的身體異常強悍,恐怕早就吃不消了。他是龍虎山道士,不像阿肯這個不守清規的茅山道士,是不喝酒的。
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見到阿肯綠翼開着吉普車來到這個村子裏。原來晚上控制這個城市的政府軍宵禁,不讓他們出城。阿肯沒辦法,只得回旅館睡了一覺。一大早才出城來的。那胡馬城裏,似乎狀態越來越糟糕了,一些地獄屍怪,也開始在白天出沒了,雖然只是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裏窺視,但這已經意味着,靈界底層與這個現實世界的城市越來越重疊了。在這麼下去,普通人類的身體,恐怕就要吃不消,疾病瘟疫就很有可能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