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這麼想。
但她端起茶杯的手有點哆嗦。
乖乖
天下第一宗師!
花汐月莫名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育嬰堂外。
寬闊整潔的青石板街。
街上寂寥無人。
下午天氣炎熱,陽光有些曬人。
隔壁不遠處的怡紅院安安靜靜,還沒到營業的時候。
街道盡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對方面容蒼老,頭髮灰白,長着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
老者身穿整潔的淺色衣衫,頭髮束起,顯得一絲不苟。
他佝僂着身子,輕咳幾聲,走進街道。
薛銘駐足在街口,他止住身形,看向不遠處掛着「餘杭育嬰堂」五個大字的院落。
他花了小半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咳咳」
薛銘輕咳幾聲,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開口喊道:「老夫薛銘,求見東華宗師。」
上午,薛銘被花汐月一番話說動。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自己可以收那個孩童為徒,傳下一身毒術。
利用那孩子吃掉蠱王這一點,探究毒材、藥材之理。
薛銘就覺得人生又有了新的意義。
若是真能研究出以毒救人之法。
會為醫道,提供了一種更廣闊的可能。
到那時,他的仇說不定能以另一種形式得報。
他來此,是來收徒的。
喊完這句話。
薛銘站在街口,神色平靜。
按照江湖規矩。
若想求見宗師,需提前通報。
他來之前專門去天機樓打探了一下玉葉堂相關的情報。
薛銘現在才知道,風雨樓被滅以後,江湖上多了個玉葉堂。
那天遇到的殺手就都是玉葉堂的人。
是東華的麾下。
一息過後。
旁邊巷子民宅上冒出一道人影。
錢七一身青衣,俯着身子,蹲在房頂。
「你要幹什麼?」
她聲音中帶着一絲冷漠。
薛銘抬頭看去,拱手道:「老夫薛銘,想求見宗師。」
「宗師不見客。」錢七淡淡道。
「勞煩閣下通報一聲,老夫薛銘,有要事求見宗師。」
錢七左手指尖繞着髮絲,一雙眸子冷冷的看着薛銘。
「我說了,宗師不見客。」
「請回吧。」
薛銘沒有說話,他深深看了一眼錢七,拱了拱手。
「那就叨擾閣下了。」
他緩緩轉身,耳朵微動。
幾道極其細微的聲響傳入他耳中。
薛銘輕咳幾聲,漫不經心的喃喃道:「西域的《馭蛇毒功》」
「嘖,可惜可惜」
說完,薛銘眨着綠豆大的眼睛,向巷外走去。
房頂上的錢七聽到馭蛇毒功西個字,身體一顫。
「你等一下!」
她下意識喊道。
薛銘停住腳步,緩緩轉身。
「不知閣下還有何事?」
他面色平靜,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盯着錢七。
錢七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馭蛇毒功》?」
薛銘點了點頭:「老夫略知一二,這是西域蠍毒宗的功夫。」
「中原習練者甚少。」
「此功只能練至二品,但上手奇快,威力不俗。」
「只可惜」
薛銘瞥了眼錢七,輕嘆一聲。
「可惜什麼?」錢七站首身子,聲音中有些緊張。
「可惜習練此功的人,若是沒有後續法門,不要說突破一品境界。」
「就連性命也比常人少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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