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從護衛長前胸穿過,黑紅色血液滲入,
「噗通!」
方才還信誓旦旦保證絕無紕漏的護衛長瞪着雙眼直挺挺向前傾倒,
在他屍體旁,高大男人眯着眼打量沈月,看清她全貌後,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帶走!」
屋內頓時湧進同樣裝扮的黑衣人,
沈月凝視着他們手中染血的刀,頓時明白外面那些護衛恐怕凶多吉少。
目光划過黑衣人碧綠的瞳眸,沈月心中一緊,
「拓拔靖!」
沈月的低語傳進黑衣人耳中,他眼尾微挑,扯下臉上面巾,表情玩味:「還真是沒找錯,聰明的女人。」
找錯?
沈月眼皮跳了跳,拓拔靖要找的究竟是沈月還是居安?
黑衣人圍攏過來,
聽霜聽雨擋在沈月面前,與黑衣人交過幾手之後,額上滲出冷汗。
若是單獨一對一,她們的身手遠在這些黑衣人之上,可這群黑衣人訓練有素,會利用人海優勢互相配合,
一時間,聽霜聽雨兩人被膠在黑衣人中進退兩難,
而方才打頭的黑衣人饒有趣味地環胸站在一旁,觀察着聽霜聽雨的招式。
聽霜擋在聽雨身前,二人目光交錯,頓時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聽霜防守,將逼過來的刀尖一一擋開,聽雨則鑽空子離開包圍圈朝窗戶躍去,
「呵!狡猾!想通風報信?」
拓拔靖唇角扯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手腕翻轉,手中長刀如長了眼睛一般,直直朝着聽雨的胸膛飛去。
察覺到身後逼近的冷意,聽雨孤注一擲將手中的信號發了出去,
下一秒,長刀穿過腹部,聽雨身子掛在窗柩上,血液順着唇角滑落。
拓拔靖沒想到聽雨寧願選擇用身體擋刀也要將信號放出去,聽着信號升騰到空中的嘯聲,他眼底浮現嗜血的不耐:「嘖,麻煩。」
話音落下,
拓拔靖的腳也抬起朝沈月的方向邁去。
「夫人!聽雨!」
聽霜餘光瞥見聽雨軟趴趴的趴在窗台上背後插着長刀,沈月拖着凝香往後退,眼眶頓時通紅,
悲憤使然,她手上的動作兇狠幾分,長劍抽回,對面的黑衣人應聲而倒。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她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從黑衣人的包圍圈中突圍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沈月被拓拔靖逼到角落,
「你是準備乖乖跟本王走,還是本王將現場的人先殺光再帶你走?」
拓拔靖高大的身體逆着光,透着讓人窒息的威嚴,
沈月雙手架着凝香腋下,凝望着聽雨雙手撐着窗台重新站起,舌尖頂着上頜試圖用說話轉移拓拔靖的注意力:「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能放過這屋內的所有人?」
嬌軟的嗓音透着強撐的顫意,沈月嗓音尖銳刺耳:「如果是這樣,我跟你走!你別傷害她們!」
尖銳的嗓音將逼近的腳步聲掩蓋,沈月緊緊托着凝香,目光直勾勾盯着拓拔靖碧綠的瞳眸,手心隱隱生出汗意,
聽雨的意圖她明白,
一開始的倒伏是想讓拓拔靖降低防備,如今拓拔靖面對着她將背部漏在聽雨面前,是出其不意的好時機,
她控制自己不去看聽雨,以防被拓拔靖察覺,心臟卻遏制不住的劇烈跳動,
如果聽雨能成功,不僅能將她們的燃眉之急解決,也能對之後的局勢有巨大的影響。
「怎麼樣?如果有我配合,你帶我走會相當容易。」
沈月盯着拓拔靖變幻莫測的神色,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聽雨和她的小動作,
對於草原部落她略有了解,
現任可汗熱衷於造人,也熱衷於養蠱式地培養下一任接班人,
能活到成年的子嗣寥寥無幾,且都不是泛泛之輩,
若不是母族有實力,那就是自己本身實力超群,能在四面楚歌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拓拔靖母族早年被朱謹滅掉,他自己一個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