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她是親眼看到過兩人的愛的,
那麼炙熱的愛意,真的會說消失就消失嗎?
手中的餅被無意識揪下,在指腹碾碎成渣,沈月皺着眉,一遍遍將心中的推論推翻,
那如果兩人的愛意並未消失,是什麼樣的狀況下才會讓塵月拋下靜安公主一人逃生?
聯想到靜安公主在宮中時候的身體,她心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一個不好的念頭,莫非靜安公主去世了?
可靜安公主去世,塵月就會獨自逃生嗎?
「在想什麼?」
身後陡然發出的響聲嚇了沈月一跳,她猛地轉身,一頭磕在半蹲着的拓跋靖下頜上,
「嘶!」
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各自捂着傷處揉搓,
「你走路就不能出個聲?」
沈月揉着脹痛的額頭,疼得兩眼直冒金星,這個力道,估計她額頭已經腫起來了!
再抬頭望去,拓跋靖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古銅色的皮膚浮現一塊紅中帶紫的小圓,想必明天就會整塊變成青紫色,
「鬼鬼祟祟地在想什麼?你可知道糧食如今有多珍貴?」
沈月順着拓跋靖的視線望去,柔軟的地毯上鋪滿一層碎屑,如同雪花一般,
是她方才無意識間揪下來的餅。
她自然知道草原部落的糧草如今有多緊缺,泛濫的兔子偷吃了不少還未成熟的糧食,導致今年草原部落的口糧銳減。
這段時間每每到用食的時候,拓跋靖便會用糧食來譴責她,試圖讓她對自己的手段心生愧疚,
笑話!她會愧疚?
如果今日餓的不是草原部落,等他們吃飽喝足打進大景,受苦的可就成了大景的百姓!
杏眸動了動,營帳中已經沒有其他人,在她沉思的時候,淳爾丹已經悄然離開,
不再理睬拓跋靖,她抽出巾帕鋪在地上,彎腰將毛毯上的碎屑一點點捧在巾帕,輕笑:
「王子方才故意讓淳爾丹當着我的面提起大景樂師是想同我換什麼?」
這些日子她被鎖在拓跋靖的營帳,拓跋靖從來不會在營帳處理重要的公事,
今日一反常態她才不相信拓跋靖是因為信任她,定然是有其他企圖,
「直說吧,莫要浪費你我的時間。」
沈月的直言不諱並沒有讓拓跋靖生氣,他盤腿坐在沈月身側,指尖挑着她垂在背後的小辮子,
光滑黑亮的髮絲掛在指腹上宛若上好的綢緞,他挑眉低聲問道:「你同朱謹也是這般交談的?」
「好端端提起朱謹做什麼,怎麼?你喜歡朱謹?」
拓跋靖三番四次同朱謹做比較,不會是男人的爭奪欲在作祟吧?
聽到朱謹二字,沈月眸子動了動,嘴上毫不留情的調侃,手上撿拾碎屑的動作未停,
「呵!本王喜歡朱謹!」
拓跋靖像是被戳住痛腳的小野狼,用力拽了拽沈月的辮子,冷笑:「本王喜歡將他碎屍萬段!」
「嘖!真不經逗,」
沈月眼尾微挑,將小辮子從拓跋靖手中拽了回來,
她當然知道朱謹是拓跋靖的痛腳,特意提起就是為了打斷她和拓跋靖之間的氣氛,
拓跋靖的表現太過明顯,日漸灼熱的眼神,時不時親昵的小動作,還有她身上的錦衣華服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他對她有興趣,是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她得趕緊離開了!
拓跋靖不是朱謹,這個狼一樣的男人若是真的想要得到一個人,根本不會顧念她的想法。
被沈月一打岔,拓跋靖再無興致,
冷着臉再度將沈月的辮子纏繞在指尖,他冷聲道:
「本王聽說那什麼靜安與你是舊識,怎麼樣,要不要保下她的老相好?」
「什麼老相好,那就是個樂師。」
沈月收斂眼底異色,狀作不在意道:「我自己都自身難保,若是靜安公主也就算了,一個樂師,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