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都被趕了出去,屋內只剩下高仲,凝香以及沐傾雪的貼身丫鬟,
既無外人,那便不必再裝。
朱謹從床榻上坐起,劍眉緊蹙:「高先生,讓進來的情況同本王說說。」
高仲躬身應是,言簡意賅,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出。
得知朱瑾快要歸來的消息,兩派人馬秉承着截然不同的態度。
宋太妃不斷動作,想將朱瑾留在路上,同時也加快了拉攏朝廷官員的腳步。
而宋家和太后倒是不急不緩,整日緊閉宮門,等着朱謹回京將京都這池子水攪亂。
高仲沉聲道:「依着屬下近來的觀察,屬下以為太后恐怕並無爭位之心,她如今應當只是為了自保,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向殿下拋出橄欖枝,尋求合作和庇佑。」
朱謹頷首,面容沉靜:「吩咐下去,讓本王的親衛親自查刺殺一事,且將駐紮在城外的將士調入京中,守護攝政王府,若有阻止,格殺勿論。」
「喏!」高仲接過朱謹遞來的令牌,拱手退去,
臨走時,他同沈月對視一眼,小聲道:「女公子,借一步說話。」
柳眉輕挑,沈月眸光閃爍,
能讓高仲頂着朱謹吃人的目光也要私下同她說的事,
除了潘陽,恐怕再無其他。
杏眸斜眺了朱謹一眼,沈月跟在高仲身後一同向外室走去。
到了外室,高仲也沒急着先說,而是拎起桌上茶壺給沈月倒了杯茶水遞到她手中,探頭探腦往裏面看。
望着高仲鬼鬼祟祟的模樣,沈月接過茶盞失笑:「行了,這個距離他們聽不到的。說吧,潘陽那邊怎麼了?」
「嘿嘿,不愧是女公子,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高仲彎着腰搓着手訕笑,窺着沈月神情低聲道:「潘陽知道攝政王回京後來找我了......他說想見你一面......」
潘陽要見她?
指尖輕輕摩挲着溫熱的瓷面,沈月眼帘低垂:「我們與潘家已經撕破了臉皮,他與我私下見面,有什麼好說的?在這個關頭,難不成真的是為了敘舊?」
高仲沉吟片刻:「或許真的是想同您敘舊?畢竟大家曾經都是知己好友,如今走到對面也是局勢所迫。更何況......」
高仲話語停頓,望着沈月不確定道:「更何況他對您生出了別樣心思,想見您,也正常。」
「別樣心思?」
捻動着茶杯邊緣,沈月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高先生,你認為潘陽對我有真心嗎?如果是我為何感覺不到?」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和動作是藏不住的,不是嘴上說的喜歡,那便是喜歡了。
潘陽對她好是不假,但這個好同情愛的好是不一樣的,
高仲訕笑:「既然您不想去,那我這就去回了他。」
「我又沒有說不去。」
沈月將茶盞擱在桌上,以手扶額笑的深沉:「高先生,潘陽用了多少金銀請你帶話的?」
高仲不是會管閒事的性子,何況潘陽如今身份敏感,他更不會給找事,
除非是潘陽給了讓他無法拒絕的籌碼,
「啊這......」
高仲眼珠子轉了轉,笑的狡黠:「不是屬下想攬事兒,主要是潘子恆那廝給的太多了!我這不是想着事成之後分您一半嘛!」
分她一半?信他個鬼!
沈月冷哼一聲,逼問道:「究竟是多少?說給我聽聽。」
高仲緩緩豎起一根手指在沈月面前晃了晃。
沈月挑眉:「一千兩銀子?」
高仲搖了搖頭,繼續將手指晃了晃,
「難不成是一萬兩白銀!」
她何時這麼值錢了?
不過是見她一面,潘陽竟然捨得出一萬兩!一萬兩白銀!都能壘出一個小屋子了!
沈月咂舌,她知道潘家有錢,但沒想到能這般捨得!
「女公子,還是不對。」
高仲撓了撓頭,笑的一臉蕩漾:「潘子恆答應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