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仿佛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沈月輕輕掀開馬車的帘子一角,陽光灑在她的面頰上,帶來暖洋洋的熱意,
街景如畫卷般緩緩展開在她眼前,
小販們或站或蹲,各自忙碌,叫賣聲此起彼伏,偶爾有孩童嬉戲跑過,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富有煙火氣息的一切讓她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氣,嘆道:「自由自在的味道真好。」
接下來的日子,沈月待在縣主府閉門不出,除了調養身體便是養娃,
朱嘉和四五個月,正是乖巧好玩兒的時候,圓溜溜的臉蛋帶着健康的暈紅,逢人便笑,露出還沒長牙的粉色牙齦。
也就是這時,高仲帶來了一個消息。
「女公子!有線索了!」
高仲腳步匆匆衝進涼亭,頭上滿是熱汗:「那些個丫鬟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臉紅的同猴屁股一般,扯着衣襟扇風,試圖緩解熱意,
沈月捂着嘴憋笑,趕緊將面前沒動的冰碗推到高仲面前:「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凝香剛做的,你嘗嘗。」
巴掌大的小碗鋪着冰屑,上面淋澆了桃紅的果醬,酸甜冰霜。
「還得是女公子會享受,不像我,忙的跟個陀螺一樣,連歇口氣兒的功夫都沒有。」
高仲三兩口將一盞冰碗下肚,眯着眼舒服的靠在椅背之上,跟個大爺似的吆喝:「凝香丫頭,味兒不錯,再去給小爺來上一盞。」
「就你會指喚人。」
凝香嗔怒的忒了高仲一口,卻還是嘴硬心軟,將朱嘉和遞給沈月,自己洗手重新給高仲做冰碗。
「說說吧,什麼線索。」
沈月捏着軟乎乎的小肉手,抬眸,眼底流露出一絲陰鷙,
關了沈家人這麼久,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有個正房當值的丫鬟說,竹園領的絲線是不同的。」
說起正事,高仲臉上的鬆散收斂,
他坐直身體冷聲道:「循着這條線索我去查了沈府採買絲線布匹的鋪子,查過都沒問題,後來我查到了庫房,審過庫房管事後,您猜怎麼着,」
高仲故弄玄虛地學着說書人抬起摺扇猛拍手心,幽幽道:「竹園領的絲線是專門存放的!可那管事一口咬死了絲線沒有異常,他只是遵着夫人吩咐怕怠慢了縣主,特地買得上好的絲線,專供竹園。」
他輕咳一聲,耳尖通紅,
「至於絲線有沒有毒,還需要借女公子貼身衣物用一用。」
沈月她們的衣裙都是外面繡樓統一量體裁衣,除了部分特殊的布料自己提供外,其餘都是繡樓的,
外衫可以請繡樓代勞,可貼身衣物斷然不能,是以,各院會各自領繡線縫製貼身衣物。
事到如今,想要查線索,唯有將沈月貼身衣物拿來查一查。
高仲解釋,眼神飄忽:「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沈月還沒開口,端着冰碗的凝香先炸起來,她用力將冰碗磕在高仲面前,
清秀的面容憋成豬肝色,
「放屁!女兒家的貼身衣物怎可隨意給人!高先生自喻聰明,怎的在這種小事上轉不過彎來!」
凝香雙手叉腰,氣哼哼道:「你只是要繡線,我們將衣衫上的繡線挑下來給你不就成了!」
「也是!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高仲猛拍腦袋,笑得訕訕,他一個大老粗,不懂這些也正常!
凝香那模樣,活像是要吃了他!
沈月哄着朱嘉和,看着兩人拌嘴,臉上笑意深邃,
這兩人,倒是活冤家!
事關下毒之人,沈月半分沒耽擱,立刻讓人去將近兩年的內衫絲線挑下來,分開裝在匣子中。
挑線的功夫,巫族族老也被高仲的人抬了過來,
沈月令人收拾出一間乾淨的屋舍,吩咐下人不得隨意打擾後,將絲線擺放在巫族族老面前。
「縣主,需要一些血。」
「烏虹在您心上紮根,已經跟您融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