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鞋底接觸地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沈月猛地睜開眼翻身滾到床里側,
「來!唔!」
呼救的聲音剛溢出唇瓣就被帶着酒氣的大掌捂住,沈月被扯住拉進炙熱的懷抱中,
「噓,阿月乖,是我。」
朱謹低沉的嗓音透着微醺的磁性清潤,上揚的尾音莫名纏眷,
他雙臂如八爪魚一般纏住沈月腰身,不讓她掙扎,將尖銳的下頜擱在沈月肩上,低聲道:「乖阿月別動,給我靠一靠,我有些頭疼。」
沈剛按住機關鐲的手頓住,這麼一耽擱,敏感的脖頸被滾燙的熱氣拂過,耳根霎時間紅成一片,
鼻間酒味濃郁,仿佛置身於酒窖之中,她僵着身子,推了推朱謹:「朱謹,你先鬆開我。」
「給我抱一下,就一下!」
朱謹含糊的嗓音帶着一絲委屈,他扯下沈月推拒的手握在手心,啞聲控訴:「你近來對我從未有好臉色,不論是我送你東西,還是我來尋你,你總是板着臉。」
長睫顫抖,沈月從未見過這般姿態的朱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朱謹可以是冷峻,可以是威嚴,也可以是隱忍,但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過這般脆弱的模樣,
沈月只覺得喉嚨幹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煙一般,她咽了口唾沫,訕笑:「朱謹,你醉了,應該回王府休息。」
話音剛落,她感覺擁住自己的手收緊,
朱謹直起上身同沈月對視,刀削闊斧的面容在夜色中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阿月是因為我讓你院中丫鬟給我傳消息一事生氣嗎?」
「還是因為我對高仲的介意生氣?」
他唇角繃直,霧氣朦朧的眸子泛着委屈的光:「我都可以解釋的。」
沈月沒想到朱謹會將這些話直接攤到枱面上說,一時間大腦有些當機,
朱謹見沈月依舊只是眸色沉沉看着他不說話,心中一凝,忐忑道:「我讓丫鬟盯着你沒有別的意思,你一向要強,近來又與我越發生疏,我擔心你遇到難事也自己面對,便讓那個丫鬟盯着,若是有什麼,我也能及時出面。」
「至於高仲。」
朱謹薄唇下垂,漾出一抹苦笑:「阿月,我做不到不嫉妒。」
狹長的鳳眸露出疲憊之色,朱謹目光如炬地盯着沈月,抬手替她將散落在臉頰的鬢髮勾到耳後,
「我本以為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我不去想,它就會隨着時間慢慢消失。」
他捧着沈月的臉,嗓音暗啞:「阿月,我是真的下定過決心不去打擾你,可是我發現,我好像做不到......」
「朱謹,你喝醉了。」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沈月垂眸避開朱謹過於灼熱的視線,冷淡道:「你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已,你只長期接觸過我一個女子,所以你對我產生了錯覺,那不是喜歡,是習慣,習慣了我的陪伴,習慣了我的存在。你多與別的女子接觸,一樣也會喜歡上她們。」
「阿月,看着我再說這般絕情的話。」
朱謹輕嘲,撫在沈月臉頰的手向下滑將她的下頜抬起:「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怕什麼?阿月,我朱謹一諾千金,我說過我會護着你,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委屈。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連半分信譽都沒有嗎?以至於你從來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中?」
下頜被捏得有些悶痛,心臟也隨着朱謹話中的憤慨而緊縮成一團。
長睫眨動,沾染着眸底的晶瑩,沈月唇角動了動,冷艷一笑:「你總說我不信你,那你可有將我的想法放在心上過?」
壓抑在心頭的憋屈和怒火在此刻被點燃,沈月猛然掙脫朱謹的懷抱,一把打掉他鉗制下頜的手,對他怒目而視,
「我要的是自由!我要的是一個只將我一個人裝在心中的伴侶!」
見沈月發了火,朱謹有些頭疼,劍眉緊蹙,他伸手想要將沈月重新撈回懷中,
手剛抬,就被沈月狠狠打開,
「停!別過來!」
圓溜溜的杏眸四周泛起緋紅,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