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臨時助理,現在再重新找人肯定是來不及的。
「知道了。」
票也是小鄭給大家定的。
到邊南的高鐵班次不多,他們現在該出發了。
岑野見雲梔沒主動提認識他的事,也從善如流跟着喊「雲姐」,一喊一個順口,「雲姐,有什麼東西是要我拿的?」
一旁的齊思思把黑箱子遞過去,看了幾眼岑野,尋思着這小鄭哪裏找來的帥哥,要不是自己英年早婚,指不定也會像門外那些逡巡的小姑娘一樣,一眼兩眼地往辦公室里瞟。
「這個噢,裏面都是貴重的設備,你可一定要當心啊。」
岑野點了點頭,「行,放心吧。」
雲梔是萬萬沒想到岑野會有這齣的。
她呼出一口濁氣,「走吧。」
-
高鐵上。
小鄭給他們選的都是一等座。不過那時候位置不多了,兩個連號的位置在一起,另外一個隔了好幾個座。
好巧不巧,岑野買到的是和雲梔連在一起的票。
雲梔靠窗,岑野坐在外面。
雲梔從見到他就沒跟他主動說一句話。現在坐定了位置也是,頭偏向窗外,看着外面一瞬流逝的風景。
岑野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水,遞到雲梔面前,「喝水嗎?」
雲梔瞥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想到在直升機上,他給她喝了水以後,又直接就着她喝過的瓶口繼續喝完,耳根不自覺地浮起粉色。
「不喝。做助理期間,你只要負責好那些設備就行了,另外,你要買什麼用什麼,記得開紙質發票,到時候交給小鄭,她會對接給會計的。」
「不能交給你嗎?」
雲梔冷聲,「我不管這些。」
「哦。」
岑野就在她身邊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雲梔聽着有點可憐巴巴的。
他身上就像是帶着一種很強的、極度紊亂的磁場,一走近她就會干擾她。
「真的不喝點水嗎?」他像是不死心,又問,「我怕我做你助理,會讓你氣上火。」
雲梔聽他這「百折不撓」的建議,轉過身,正對着岑野,「不喝。還有,知道我會上火,你為什麼還要來?」
為什麼還要來?
大概是因為上次陸京堯和應碎去他家吃飯,應碎隨口提了一嘴問陸京堯公司里有沒有合適的人去幫雲梔做個臨時助理,陸京堯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有。應碎又像是故意似的,說讓他挑幾個帥的去面試。
岑野知道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的是在等着他上鈎。
可誰讓魚餌是和雲梔有關的。
所以他輕易上鈎。
岑野知道,自己這樣一邊給不了雲梔承諾一邊又不斷接近她是不對的,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就只是單純地給她出出力,單純地再看看她。以後一定不會再打擾她。
更何況,再有這麼長的病假也不現實了。
雲梔是他所有的貪嗔痴念。
「和家裏吵架,缺錢了。」岑野回答她,「聽說你這兒500一天,挺心動。」
雲梔眼角一抽。
他編謊話還能再不走心點嗎?
這幾年無論做什麼事,雲梔都是心態相對平和的,就算是面對母親的催婚催相親,她也是儘量周轉穩妥地應對。
岑野是唯一的變數。
她不想和他說話。
再多說一句就真要上火了。
雲梔重新看向窗外。
一席一席的風景啊,似乎都在預告秋天的告別,枯燥漫長的冬天即將降臨人間。
這些年一個人踏上旅途的次數數都數不清。
如今他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像是一場夢一樣。大概是這寂寥的風景讓人覺得蕭瑟,心情也跌宕,她又莫名覺得委屈。
不過她不會表達出來的。
多丟人。
憑什麼他就往邊上一坐,她就變得多愁善感,變得傷春悲秋,搞得好像他對自己很重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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