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可能前去與顧時行說她不應。
顧時行這人看着是個君子,但怎就這般霸道?!
心思幾番複雜,最後胸悶的囑咐初意:「莫要露出端倪。」
初意心裏頭有許多疑問,但都不敢問。
蘇蘊回了院子,佯裝無事的陪着小娘聊天,做針線活。
蘇蘊能藏得住事,初意卻是藏不住,在做事的時候一直出錯,那邊何媽媽都訓斥了她好幾次。
訓斥聲音傳到了屋中,小劉氏納悶道:「初意平日做事挺麻利的,今日是怎了,一直出錯?」
蘇蘊做着刺繡,輕聲回道:「許是有心事了吧,畢竟都十四歲的姑娘。」
小劉氏聞言,輕笑道:「你也不過比她大上一歲,這語氣好似多大年紀似的。」
蘇蘊笑了笑,繼續低着頭做着刺繡。
小劉氏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兒,她心裏明白,女兒比起與她同齡的姊妹穩重太多了。總歸還會她這個當娘的拖累了她。
心裏有些沉沉的,但並未表現出來讓女兒擔心。
下午,早早用了膳,天色剛暗的時候,蘇蘊就回房了。
蘇蘊回房不久,初意也敲門進了房中,幾番欲言又止。
蘇蘊把手中的書放下,抬眼看了眼她:「有事便直說。」
初意猶豫了一會,才小聲地問:「姑娘真的要去嗎?」
院外海棠樹,不就是她們小院出去,走一會路就到的破院子門口麼。
那個小院已經許久未住人了,蘇府雖會修葺,但平日根本就沒人,可卻是瘮人得緊。那顧世子可真會挑地方。
蘇蘊心頭也煩着呢。若是去吧,那不就是間接默認了那晚上的人就是她了麼?若是不去,顧時行讓墨台進院中直接敲她房門,被小娘或者何媽媽發現了又怎麼辦?
今日一日下來,蘇蘊看似平靜,但是內心卻是煎熬得緊。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妥協了。
「去的,丑時一刻,你與我一同出去。」見初意還想再說些什麼,蘇蘊道:「你且先出去,讓我靜靜。」
初意只好應聲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人走了,蘇蘊把書放到了一旁,整個趴在床上,煩躁得緊。
先前幾番猶豫要不要直言不想嫁他,可擔憂他依舊不當一回事,直接上門來提親,到時就算她不同意,她與小娘在蘇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時下,除卻直接說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夜色逐漸深了,外邊一片靜謐,幽森瘮人之際,忽然傳來三聲烏鴉的叫聲。
半宿未眠的蘇蘊聽到這烏鴉叫聲,心頭一緊,咬了咬唇,終還是起了身,穿上了衣裳,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
出了屋子,才見初意也已經點了小燈籠。
二人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朝院子外走去。
蘇蘊的怕黑,再者想到要見到顧時行了,心裏頭都是緊繃着的。
海棠樹下,有人提着燈籠,遠遠望去,有兩個人站在樹下。
心頭狂跳,但還是邁着小步子朝他們走了過去,行至到幾步之外,低着頭盈了盈身子,做賊似的輕聲道:「見過顧世子。」
顧時行目光落在蘇蘊身上片刻,隨而看向她身後的婢女,淡淡道:「在院外候着。」
主僕二人皆一愣,還沒等蘇蘊回應,他便從墨台手上取過燈籠,轉身走入那蘇蘊平日都不敢進去的小破院。
墨台見主子進去了,蘇六姑娘遲遲未動,便做出了請的動作,再而說道:「六姑娘且寬心,小的謹慎,若有人靠近,必然能知曉,再會以三聲鴉聲做提醒。」
蘇蘊
這話說得她好似要與顧時行偷情似的。但轉念想想,顧時行這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偷情的事情來的,只是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
見蘇蘊並未跟過來,顧時行站在院門裏邊,轉了身來,語氣不容拒絕的道:「進來。」
低着頭的蘇蘊不喜他的口氣,但終還是暗暗呼吸了一口氣,往院中走去。
身後的初意想跟上,她輕聲說:「在外等着我,
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