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能步行。
好在那藥鋪也沒有多遠,也就小半個時辰的距離。待去了藥鋪,再順道去買些做香膏的花和材料。
到了藥鋪,拿着先前小娘用的藥方子給老大夫瞧了後,詢問可否同時使用燕窩。
老大夫道:「燕窩滋補,每日喝上一盅,長久以往,這氣虛之症便會慢慢消除。」
聽到大夫這麼說,蘇蘊面露喜色,正要詢問該配些什麼來燉燕窩最好之時,醫館外忽然有吵鬧的聲音傳了進來,打斷了蘇蘊的詢問。
老大夫站了起來,朝着外邊喊道:「怎麼回事,這麼吵?」
不過一會,有個小藥童小跑了進來,說:「是一對兄妹,那妹妹好似病得快死了,但沒錢醫治,陳大夫讓他們走,那做哥哥的不肯走,在醫館外邊跪着求陳大夫,說是等賺了銀子再還上治病的銀子。」
老大夫聞言,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要是人人都這麼辦,醫館早就倒了,更莫說懸壺濟世了。」
病人有病人的難處,醫館有醫館的難處。
蘇蘊退後幾步,朝着門外望去。只見那醫館的門外有一個衣衫滿是補丁的年輕男子背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跪在地上。
二人身旁還有一個包裹,像是從外鄉來的。
被馱在背上的小姑娘約莫十一二歲,臉色異常的紅,約莫是發了高熱。
而那個男子大概十八、九歲,雖然衣衫破舊,依舊不能遮掩男子英俊的樣貌。
便是下跪求人,也都沒有那等卑下無尊嚴卑微,反而是讓人覺得他求人都能求出氣節,也難怪圍觀的人都讓醫館行行好。
外邊那些嘈雜聲,便是出自圍觀的人,但那些人都勸說醫館救人,可卻沒人願意出銀子幫助。
男子磕下頭,忍着困境帶來的絕望,雙眼泛紅,緊繃着脖子,青筋凸顯,聲音微顫求道:「求大夫行行好,救救我妹妹,她已經燒得昏迷不醒了,再不救就活不成了!等救了我妹妹,他日我定然會把醫藥費湊來的!」
藥童卻是驅趕道:「你便是連十文錢的診金都拿不出來,還談什麼還治病的銀子?走走走,別跪在門口阻擋旁人看病,」
蘇蘊目光落在那對兄妹身上,不禁回想到了上輩子在與顧時行被抓姦在床後,她備受謾罵和辱罵,不敢出門,惶惶不安蜷縮在那一張小床上,除卻初意的安慰,沒人與她說過一句好話。
再想到自己與小娘因這事,四年間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且每次見面,小娘都認不出自己來。
想起這些事情,心裏邊憋悶得難受。
想了想,讓初意給了錢袋,從中取出了兩個一兩的銀錁子給隔間裏邊的藥童,道:「把這二兩銀子拿給那位郎君。」
藥童一愣:「姑娘,你要幫那個人?」
蘇蘊微微點頭:「把銀子給了那郎君,再讓他不用特意來謝了。」
藥童躊躇了一下,還是接過銀子,轉身朝着醫館門外走去。
藥童把銀子給了那人,也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有一分錯愕,隨而驀地抬眼朝着蘇蘊這方向望來。
蘇蘊對上那又驚又喜的目光,只是與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回方才所站的位置。
老大夫摸着鬍子道:「姑娘心腸好是好,可這天底下困難的人有千千萬萬,姑娘幫不了那麼多,還是儘量就好。」
蘇蘊笑了笑,溫聲道:「困難的人有千千萬萬,我今日便只遇上了這麼一個,再者我也不是沒有二兩銀子就活不成了,可今日那兄妹二人若沒有這二兩銀子,可能就天人永隔了。」
說到最後,蘇蘊便補充了一句:「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老大夫搖頭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神色似乎比方才蘇蘊來時的嚴肅多了幾分和善。
蘇蘊詢問燉燕窩的方子後,藥童又跑了回來,與她道:「那個郎君讓姑娘留個送銀子的地方,好讓他日攢夠銀子後還給姑娘。」
二兩銀子與現在的蘇蘊來說,其實也是重要的,但時下送出去了,也沒想着要回來,再者她總該不能留下蘇府的地址吧?
蘇蘊沉吟了一下,道:「你與他說不用了。」
積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