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大驚,「您真是我師父祂老人家?」
潘筠想要行禮,卻發現懷裏抱着硃砂,連忙放下,然後連忙抱拳作揖,「徒兒潘筠拜見師父。」
對面的人一言不發,只是嘴角邊的嘲笑弧度下去了一些。
潘筠提着一顆星小心翼翼的道:「師父,伱是知道大師兄給你新收了一個徒弟,所以來給徒兒送見面禮的嗎?」
祂:
不等祂回答,潘筠就連連搖手道:「師父不必如此客氣,能拜在師父名下,徒兒已經很滿足了,您不知道,一路行來,大家都說三清山風景迤邐,靈氣十足,一看就是百善之地,尤其是山下的村莊,多年來受山神庇佑,對師父您的崇敬可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巴拉巴拉」
潘筠將山神全方位的誇獎了一遍,直到他臉色好轉才停下來。
她有點心累,但不敢嘆氣,只敢維持着一臉崇拜敬愛的表情看着祂,問道:「師父這趟來,是專程來看一看我,還是來教授我功法的?」
祂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潘筠,然後轉身離開。
潘筠看着祂又變成一隻大鶴飛走,半晌無言,神啊神,您倒是開口說話呀!
第二天,潘筠就頂着一對黑眼圈,特別恭敬的給三清,葛仙翁和李尚書上香,插完香菜反應過來,他們家師父呢?
他們家師父,堂堂三清山山神,怎麼會沒有自己的牌位和石像呢?
潘筠震驚了,轉身就去找正在門外練劍的大師兄。
「大師兄——」
王費隱的劍勢不急不緩,他瞥了一眼潘筠,繼續練劍,抽空道:「五師妹啊,你今天練功了嗎?先跟着妙真他們練基本功,晚一些我教你劍法。」
「修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事,這事不着急,現在急的是,師兄,我們三清觀怎麼沒有師父的牌位呢?」
王費隱出劍一偏,差點給扎到地上去。
他收勢,吸氣又吐出,將氣息調穩以後才問道:「你怎麼想起來這事來?」
潘筠一臉嚴肅:「我昨晚夢見師父了,今天早上才發現沒有師父他老人家的牌位,您說,他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才託夢給我的?」
王費隱認真的看她。
潘筠仰着小臉,臉上是比他還要嚴肅的認真。
王費隱就解釋道:「師父他老人家的廟宇在山下,受三清山周圍百姓的供奉,所以山上沒有再另設牌位。」
「那不行,除了百姓們的供奉,師父也應該享用徒子徒孫們的供奉,」潘筠一臉嚴肅的道:「怎麼能因為師父他老人家能幹,賺得多,我們就不孝敬他老人家呢?」
人都不嫌錢少,神又怎麼會嫌棄香火多呢?
王費隱找不到理由來反對,關鍵是,他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那當年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沒給山神設立石像和牌位呢?
哦,對,因為祂的樣子和民間的另一個傳說。
他委婉的道:「師父祂老人家可能不喜歡露臉。」
「不可能,師父長得那麼帥,怎麼會不喜歡露臉?」潘筠頓了頓後道:「好吧,也有一些大帥哥不想讓人看見,師父祂不愛說話,可能有點含蓄。
那我們可以刻一個神似,不必要形似的石像代替師父啊,反正只要大家知道這具石像代表的是師父,香火就能直達祂老人家那裏吧?」
見王費隱還在沉思,潘筠直接拉上他往後院走,站在懸崖邊和他道:「師兄,昨晚上師父差點兒把我從這兒帶下去與祂作伴,就因為我拜師時只面對天地拜了拜,沒有鄭重的拜過祂老人家的牌位。」
王費隱張大了嘴巴,「師妹啊,這不好玩笑的,莫非是天太黑了,你不分東西南北,以為這是回屋的方向」
潘筠就伸手指着側門那個紅燈籠道:「雖然那個紅燈籠很雞肋,照不亮方寸之地,可黑夜裏還是很顯眼的,一出廚房就能看到,我不至於連這個都認不出來。
昨晚是真的,我就看月色很美,然後咻忽一下就到了懸崖邊,要不是我家親愛的貓貓叫了一聲,今天大師兄看見的就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魂了。」
王費隱:
潘筠下結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