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育,卻做出這樣與內心相悖的行為,是否會有割裂、罪惡之感呢?」
「還想問,你們是如何平衡這種內心和行為的反行為?還是說,你們已經無知無覺,麻木不仁了?」
這一句句話就好似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拍在松浦臉上,偏偏她眼睛晶亮,一臉的好奇,真的是在好奇,在與他探討,而不是為了羞辱他。
這耳光更疼,更響亮了。
年輕的松浦覺得,還不如剛才一劍抹了他的脖子呢。
潘筠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催促道:「快說啊,不就是剖析一下自己的內心嗎?有什麼不能說的?」
松浦惱羞成怒問,「難道你就沒有違心的時候嗎?」
潘筠歪頭想了想後道:「我有虛情假意的時候,但沒有違心的時候。」
松浦:「虛情假意不是違心嗎?」
「當然不是,」潘筠道:「至少於我來說不是。」
她指着坐在不遠處的張惟良道:「他跟我平輩,他討厭我,我也很討厭他,我從不掩飾。」
「他有個伯父,位高而權重,也討厭我,我也討厭他,但見面,我還是要友好的和他伯父打招呼,這是虛情假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個互相討厭,所以我也不算違心。」
一旁的妙真道:「因為我小師叔會友好的嘲諷對方。」
「你呢?」潘筠追問道:「你是怎麼做到一邊念着『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而復禮,天下歸仁焉』,一邊舉着大刀殺人掠奪錢財的?」
松浦壓下怒火道:「這是讀給別人看的書,是拿來炫耀的東西,並不一定要照此行事。」
潘筠:「虛偽。」
松浦:「儒家文化本就是虛偽之言。」
潘筠一聽,狠狠地揮掌,隔空一掌便拍在松浦臉上,把人扇得倒地。
松浦愕然的摸着臉爬起來,吐出一顆牙齒來。
潘筠冷着臉道:「儒家的文化不虛偽,說出仁義禮智信的孔子、孟子和荀子也不虛偽,虛偽的是你們。」
「你們學着他們畢生所創的學說,表面附和,想以此顯示自己的博學、仁愛,以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因為你們知道,世人會趨美,而這是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文化;」
「只有你們展露出了自己學到的這些,人們才會趨近你們,可惜,你們本性狡詐,虛偽至極,自己學而不用,還要反過來把拿來裝飯的碗砸了,說這碗虛偽,哼,分明是你們自己虛偽至極。」
潘筠哼了一聲道:「我也是傻,就算是論道,也應該找個誠實,會思考的人談,我怎麼找你這樣的蠢貨?」
說罷覺得他浪費自己的時間,轉身走了。
想想覺得不對,又回來,這次直接抬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問,「說,你們的足利大將軍是支持勘合貿易,還是不支持?」
松浦:「不太支持。」
「侵擾沿海地區的海盜有幾股?」
松浦道:「很多,大家都是熟人做事,幾個浪人就能組成一隊了,我哪能知道那麼多?」
「你不老實,我問的是人數在百人以上的盜團,你跟我提幾個浪人的小團體?」
潘筠用力碾了碾他的胸口,「欺負我小,不肯說實話是不是?張惟良,張惟勤你倆過來。」
張惟良和張惟勤一頭霧水的走來。
潘筠就指着松浦道:「這人交給你們,想辦法掏空他腦子裏的東西。」
張惟良問,「什麼東西?」
「他們從我大明掠走這麼多財物,我們不得拿回來嗎?要打仗了,打仗需要的一切信息都要問出來。」
潘筠掰着手指頭給他們數,「現在有幾股大的倭寇勢力,他們主要活動的區域,背後的大名豪族是誰,還有倭國內部,支持勘合貿易,想要剿匪滅盜的大名有誰,放任海盜橫行的大名有誰。」
「只要不讓他死,隨便你們用任何手段。」
張惟良:「就打唄,還有什麼手段?」
潘筠就看着他,一言難盡道:「當初對付我的手段這麼多,對上真壞人了,卻只有打這一個手段?」
張惟良一噎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