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病重,皇宮張榜求醫,他曾進宮診治。
百姓們只知道太皇太后那一次熬過來了,又活了四年,去年才去世的。
卻不知道那一次太皇太后能活過來,又續命四年,是因為陶季的一套針法。
皇宮不可能宣揚太皇太后的病情,而陶季也不願揚名,一直低調行事。
以至於除了太醫院的人,就只有一些消息靈通的大官和江湖人才似是而非的聽到一些消息。
他能知道是因為江湖盟盟主是他舅,出發前他舅叮囑過不能得罪的人。
其中玄妙和陶季就榜上有名。
玄妙為什麼在名單上他已經忘了,但陶季他記得,因為其他人的理由大抵相同:太兇,你打不過,他不賣你舅舅我的面子。
只有陶季的不一樣,他的理由是:華佗在世,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所以不要得罪他。
然後屈樂就聽到了這個只有少部分知道的故事。
看着陶季的臉,屈樂是第一次真確的感悟到,這世上竟然有不想揚名立萬的人。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是個人都想揚名立萬吧?不揚名,進什麼江湖啊?」
陶季沒好氣的道:「我是個道士,雖說我也身在江湖之中,可我不是你們江湖盟的人。」
「少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陶季:「知道什麼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嗎?不知道的話就多讀讀書。」
屈樂紅了臉,指着比他還年輕的薛韶道:「你們是道士,可以淡泊,他呢,他一個讀書人,要不是為了揚名求官,為何冒着生命危險來剿匪?」
薛韶就嘆息一聲道:「兄台,我不想當官的。」
「呸,虛偽!」
薛韶並不生氣,甚至眼裏還閃過笑意,他和屈樂道:「這世上總有些事是不需要理由也要做的。」
玄妙道:「他們來了。」
眾人一聽,立即向前看去,就見大海上,先是又出現了兩個小黑點,慢慢小黑點越來越大,可以看出船的輪廓來了,後面又出現了兩個小黑點
六艘船排成兩排正向外海行駛。
玄妙:「精力這麼多,攢一攢,一會兒去殺倭寇吧,你不是想揚名立萬嗎?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屈樂的注意力立刻被轉開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的小黑點道:「等着吧,我不會比水師的士兵差的。」
一旁站崗和掌舵的官兵聽見了,悄悄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輕蔑。
以為切磋武功時比他們強,上戰場時就能比他們強了?
做夢吧。
打仗和打架可不一樣。
行駛在大海上的倭寇們看着漸漸靠近的戰船,心裏也是又恨又怒。
他們在沙灘上先是等了一個晚上,又等了一天,沒等到人,然後晚上松浦君就帶着一隊人馬進去了。
結果一進去就沒了消息。
他們也曾悄悄靠近過那條小路,但還沒走進去,便聽到裏面隱約傳出來的慘叫聲。
因為菊池武北了無音訊,松浦也蹤跡全無,剩下的領隊管事到底害怕全軍覆沒,所以在天色大亮之後還是決定撤退。
如果松浦君他們都落在了明國官兵的手上,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打敗松浦君之後,還會來攻擊他們?
這裏的消息必須傳回平戶,所以他當機立斷的帶剩下的人把所有船都帶走,逃回平戶。
速度之快,態度之果決,連他們家親愛的,敬愛的三少爺都不管了。
只是他沒想到,海上會遭遇大明水師。
倭寇罵了一串很髒的髒話,就讓舵手轉舵,繞開大明水師的戰船。
但大明水師又不是吃素的,遠遠的看見時他們就做了佈局,此時正成合圍之勢朝着他們逼近。
想要完全躲開他們,根本不可能。
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倭寇開始哇啦哇啦的沖他們大喊,警告他們不要太靠近,同時拿出弓箭朝他們射擊。
千戶陳文冷眼看着,讓旗手打旗語命三船四船繼續靠近,一船和二船則打開一個口子,讓他們有方向可以前進,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