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生前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的聲帶給封了。
潘筠無言。
周老爺也無語,他怎麼可能改姓?這不是數典忘祖嗎?
他給孫女們纏足,讓她們嫁好人家不就是想惠及子孫,光宗耀祖嗎?
改姓還有什麼意思?
周老爺當即道:「多謝王道長解惑,在下知道了,將來一定約束好家人,絕不給孩子們纏足,你們也要記得,除了不能給孩子纏足外,也不許給子孫後代娶纏足女子。」
周晁和他弟弟周聞一臉嚴肅的應下,誓死捍衛周家風水。
周老爺拍板,周家上下對三清觀道士們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對周晁夫妻兩個也不再橫眉冷對。
周聞還道:「父親,那蘭娘的纏腳布」
周家一共有兩個孫女,周梅娘是大房周晁的幼女,周蘭娘是二房周聞的長女,比周梅娘還要小兩歲,她今年也開始纏足,不過還沒到折斷腳掌這步,畢竟年紀還小。
見過周梅娘纏腳後,周聞妻怕女兒兩年後腳長得太大遭罪,早早就給她纏上布條,束縛其生長。
周老爺道:「解了吧,以後我們家不許纏足。」
周聞連忙應下,周聞妻大鬆一口氣,低頭退下,立即就回屋把她女兒的裹腳布給拆了扔掉。
她早看這布條不順眼了,要不是大嫂給她女兒纏足開了頭,公爹也要她們將來說好一點的婚事,她才不會給孩子纏足呢。
她是見過纏足女子的,有的人還能搖搖晃晃走一段,有的扶着牆都走不出一里地去,日子過成這樣有什麼意思?
王費隱和周家告別,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離開,留下陶季和潘筠。
他把眾人帶回房間,正要解開潘筠的聲帶封鎖,就被她偏頭躲過,「我解開了。」
王費隱就露出微笑,「不錯,這次倒是能忍了。」
潘筠:「大師兄為何把這件事只限於周家?纏足一事的確損國害民,我都查清楚了,我可以從南宋滅國開始說起,一定能讓他們明白纏足有多可惡。」
「那有什麼用呢?」王費隱道:「他們並不在乎,就是在乎,也不會多上心,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家族的興衰,自己的利益。」
潘筠沉默。
「小師妹,即便是神仙也做不到看見一個土匪殺人,就要瞬間把天下的土匪都殺光,何況伱我呢?」王費隱道:「你想讓周家不再纏足害女孩,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你想讓世人通過周家這件事後知道纏足的惡處,從此世間再無纏足之人,這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自有法始,殺人償命的道德認識便在世人心中,但這世界從未停止過殺人,難道殺人者不知此法嗎?」王費隱道:「不是他們不知道,不過是利益和欲望驅使而已。」
潘筠沉默片刻後道:「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看見一件就處理掉一件?」
王費隱道:「若不是你執意為之,此事就只是治病救人而已,不當與風水牽扯在一起,你以為我想那些話不用費腦筋嗎?」
他很用心才把纏足和風水一事牽在一起好不好?
潘筠:「但纏足的確壞人風水啊。」
王費隱:「世人愚昧,你要與他們說人體是一個宇宙,有周而復始的風水之學,他們能聽懂嗎?」
「小師妹,不是我們有意糊弄人,而是普通人的腦子和眼界就只有那麼點,他們聽不懂,也不願意懂。你說纏足壞人風水,他們會覺得世上纏足的人這麼多,怎可能壞人風水?就算是真壞了,那也是大家的風水一起壞;但你要說纏足只壞他家的風水,別家的不壞,那他們可就上心了。」
王費隱:「你想以風水之學阻止世上的人纏足,絕不可能。纏足一道已橫行三百年,豈是你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改變的?」
陶季道:「小師妹,此事傳出去,有癖好蓮足的人會對三清觀心生不滿的,那些士紳豪貴一旦上心,怕是會因此惱了我們三清觀,到時候對我們三清觀不利。」
潘筠抿嘴不語。
王費隱看她,問道:「即便如此,你還要大肆宣揚纏足壞風水,損家害國嗎?」
潘筠咬緊了牙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