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他用不上一百天就可以動手動腳,但怎麼也得四十天左右吧?」王費隱道:「他的經脈和臟腑都受了傷,尤其是五臟六腑,幸而你立即給他吃了療傷的藥護住心脈和臟腑,但要養回來也得兩三個月呢。」
陶季趁機給妙和上課,「一個人體內的能量是定量,他腿斷了,能量就傾向於腿,幫他把腿接續上,他的手也斷了,能量就要分成兩股去把手也接續上。」
「而今他五臟六腑和身體各處都受了重傷,那身體的能量就要分成很多份,分到每一個傷口的能量減少,恢復的速度便減慢了,所以需要藥來為身體提供能量。」
妙和:「除了藥以外,沒有其他的方法提供能量了嗎?」
「當然有,食物,嗯,且也將它算作藥吧,反正食同藥,」陶季道:「還可以通過針灸激發身體更強的能量,疏通經脈,讓能量的使用率最大化,然後是我們修煉的內力、元力,也都可以給他提供能量。」
王費隱就決定給他輸些元力,讓他恢復得更快,更好一些。
潘筠主動道:「崔懷公,以後你一日三餐我包了,我每天都去食堂給你打你想吃的飯菜。」
崔懷公:「我謝謝你啊。」
他動彈不得,就算潘筠不給他打飯,醫館這邊也會統一安排道童給他打飯的。
崔懷公問,「王觀主,你們來了,我師父他們怎麼沒來?」
王費隱就嘆氣道:「我們不知道是你受傷了,所以來時沒告訴他們,這會兒他們估計剛收到信息吧?」
崔懷公一呆,這才想起來問,「對啊,王觀主,你們來得好快,現在信能寄得這麼快了?」
王費隱笑道:「慢有慢的寄法,快也有快的寄法。」
崔懷公就擔憂起來,「不知道我師父他們收到的是快信,還是慢信。」
潘筠:「你是不是想問,學宮有沒有給你師父他們寫信?」
崔懷公不好意思的一笑。
潘筠就道:「他們肯定沒寫,不然都和戴家一樣找上門來怎麼辦?」
崔懷公瞪大雙眼,「我師父他們不是那種人。」
潘筠安撫他,「我知道,所以學宮沒寫,我寫了。」
崔懷公:「啊?」
潘筠:「放心吧,事發後的第二天我就寫了兩封信寄回去,一封給三清觀,一封給你大師伯,算算時間,就這一兩天到。」
驛站走信的速度比人行走總要慢一點的,因為一個站點一個站點的送,就是到了終點站,也未必會立刻派送。
哦,驛站因為鋪兵少,所以只派送朝廷的公文,餘下的,都是靠口口相傳,傳到收件人家裏,再由收件人去驛站里取。
這一點就遠比不上民信局。
但不是潘筠不想寄民信局,而是福慶觀和三清觀離縣城遠,走民信局寄信,還不如驛站呢。
所以李青隱一直到兩天之後才收到消息。
還是鎮上一個村民來福慶觀燒香,順便給驛站傳話,「一封急信,是從龍虎山寄來的。」
李青隱一愣,問道:「給我寄的,不是給道觀寄的?」
見識短淺的潘筠不知道,她要是給道觀寄,直接寫道觀的名字,驛站還得上門派送。
個人信件不送。
「是給你寄的,鋪司叫你去領呢。」
李青隱就一路猜一路去領信,拿到信後當場拆開,片刻後「嗷」的一聲大叫,攥着信就跑回道觀,招呼師兄弟姐妹們,大叫道:「我們家懷公在龍虎山被欺負了,抄上傢伙我們走!」
崔懷公的師父搶過信去看,也大叫一聲,「我的徒弟啊——他們憑什麼打人?」
李青隱一巴掌呼上去,怒道:「都怪你,我都說了,讓孩子進學宮後離潘筠遠一點遠一點,你偏不聽,現在被當成儆猴的雞了吧?」
「師兄,這信上也沒說緣由啊,你怎麼知道他是因為潘筠被打的?」
「你那個徒弟我還能不了解嗎?跟你一個樣兒,眼界沒有,但講義氣,與人為善,不會故意去找麻煩,他又窮,天賦又一般,人家幹什麼欺負他?」
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