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高的評價。
能得蕭方一句「佩服」,徐庶頓感受寵若驚,甚至是有幾分惶恐。
於是忙是一拱手,謙遜道:
「蕭軍師過獎了,庶也是胡亂揣測,僥倖猜中了蕭軍師的計策而已,蕭軍師如此評價,庶當真是受之不起。」
蕭方一笑,目光轉向劉備:
「主公,元直所說,正是方的意思。」
「事不宜遲,請主公即刻下令,調兵遣將吧。」
「這一戰,咱們就算截不住劉表,至少也要扒他三層皮,將那些被他挾裹的襄陽豪傑,盡數救回才是。」
劉備精神大振,當即傳下號令,命張繡統八百鐵騎,由甘寧率水軍戰船運送,即刻順流南下,直奔漢津。
…
沮水以北,長坂坡。
一支萬餘人的隊伍,正默默的向南而去。
士卒們是垂頭喪氣,士氣低迷,被脅迫南下的士民,則是怨聲載道。
「竟不惜以武力脅迫我等南下,看來這劉景升確實是被逼到狗急跳牆,不惜出此下策,將人心全都推向劉玄德那面。」
龐德公看着馬車外「護送」的荊州軍,不禁搖頭嘆息。
「劉表此舉,確實顯示其已方寸大亂,豈不止我們這些人,縱然被他強遷往江陵,亦是身在江陵心向襄陽呀。」
司馬徽亦是搖頭嘆惜,卻話鋒忽轉,壓低聲音道:
「不過德公兄勿憂,愚弟已在南行前,令元直去向玄德公求救,向其陳明利害。」
「我料玄德必不會坐視襄陽豪傑,為劉表脅迫南下,此時追兵多半已經在身後不遠了。」
龐德公眼眸一亮,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下一刻眼神卻又重新暗淡起來,嘆道:
「那玄德公若派兵大舉追擊,追兵一到,必是一片混亂。」
「介時刀劍無眼,士卒們殺紅了眼,我們這些人豈非也要跟着遭殃?」
「那玄德公素來仁義,我料他投鼠忌器,多半會放棄追擊劉表,以免誤傷我等。」
司馬徽沉默。
半晌後,他搖頭苦笑,嘆道:
「德公兄言之有理,以這玄德公的性情,多半是不願傷及無辜,只能坐視劉表挾裹着我們前往江陵了。」
龐德公也只能無奈輕嘆。
隊伍前方。
劉表與蒯越,此刻正並肩而行。
「異度,我們帶這麼多士家豪姓南下,倘若劉備發輕軍追擊如何是好?」
「你可別忘了,他麾下可是有八百西涼鐵騎,最多一日就能追上我們。」
劉表語氣臉色緊張,不時回頭張望,似乎很怕看到鐵騎滾滾來襲的一幕。
「主公放心,越料定那劉備,必不敢發兵追擊。」
蒯越悠閒的呷一口囊中水,臉上是自信的冷笑。
劉表一怔,眼神茫然,卻不知他何來的如此自信判斷。
「那劉備在南陽又是給流民分田,又是輕徭薄役,不問寒門士家,凡投奔他之人盡皆厚待。」
「我觀其種種所為,料定此人最善以仁義收買人心。」
「只是這仁義,卻是把雙刃劍,既能助他贏得所謂人心,如今卻反倒成了他的累贅。」
「倘若他派輕騎追擊,介時混戰之中,勢必會傷及士民,必有損其仁義之名。」
「故而越料定,他投鼠忌器,為維護自己仁義虛名,必定不敢派兵追擊,只能放任主公從容退往江陵。」
蒯越面帶着諷刺的冷笑,自信的將劉備剖析了一番。
劉表眼中緊張煙銷雲散,不再回頭北望,捋髯冷笑道:
「異度言之有理,劉備沽名釣譽,為了所謂仁義之名,卻放老夫從容退往江陵,待老夫——」
諷刺的話未說完時。
左右士卒突然間一片騷動,指着東面方向大叫起來。
劉表和蒯越被驚動,不約而同向東南方向看去。
只見沮水對岸,似有一支鐵騎,正沿着北岸呼嘯而來。
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