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螻蟻般盡數輾碎。
張繡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打穿了敵營,轉眼間已殺至中軍。
手起槍落。
那面中軍大旗,應聲被斬落在地。
北營牆。
激烈的攻防戰,還在繼續。
一萬荊州卒,在蔡中和張允的喝斥下,正苦苦支撐,抵擋着劉軍進攻。
「攻營的敵軍,至少有一萬六七千之眾,劉備是全師在此啊!」
「那大耳賊,他不該已分兵偷襲夕陽聚了嗎,怎會全師在此?」
蔡中一臉錯愕茫然,質疑的目光看向張允。
張允額頭滾汗,神情慌張尷尬,不知如何解釋。
因為他自己也想不通其中玄機。
「張允,是你被劉備戲耍,帶回了假情報,令主公中了那蕭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文聘策馬而來,臉上燃燒着憤怒之色。
張允驀然變色,整個人僵在了馬上。
他雖是繡花枕頭,卻也並非蠢到無藥可救,被文聘這麼一罵,心中思緒飛轉,將種種疑點聯繫起來,豈能還想不明白。
「難道說,當日是劉備主臣給我設的圈套?」
「莫不是他們故意讓我偷聽,讓我以為他們要去偷襲夕陽聚,借我之口將假情報帶回給舅舅,好誘使舅舅分兵去夕陽聚,那大耳賊才好趁虛來攻我大營?」
「我竟然被劉備和那蕭方,如跳樑小丑般戲耍?」
張允腦子嗡嗡作響,殘酷的事實終於浮出水面。
他是越想越恨,越想越是惱羞成怒,陡然間一指文聘:
「那蕭方豈會詭詐到如此地步,我絕不可能中了他的計策!」
「文聘,定然又是你向大耳賊暗通消息,泄露舅舅要往夕陽聚設伏的機密!」
文聘愣了住。
他是真沒料到,到了這個時候,張允竟然還在甩鍋,還想把自己的愚蠢,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張允,你——」
文聘怒不可遏,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夠了!」
蔡中卻厲聲打斷了二人爭執,厲聲道:
「到底是誰的責任,待主公歸來之後,自會做定度。」
「現下我們要齊心協力,守住北營牆,阻擋住大耳賊的進攻。」
「我看大耳賊攻勢已是強弩之末,我們定然能守到主公回師之時,到那個時候,縱然是那蕭方詭計又如——」
一個「何」字未及出口。
身後方向,陡然間響起天崩地裂之聲。
幾人同時回頭看去,瞬息間身形凝固,目瞪口呆。
視野中。
數不清的鐵騎,如神兵天降一般,已追輾着荊州潰卒,以勢不可擋之勢殺至了他們身後。
「西涼騎兵?是那張繡?」
「這,這,這…」
蔡中聲音顫慄,驚到目瞪口呆,仿佛見鬼一般。
文聘臉色一變,急道:
「伱們又中計了,劉備全師進攻北營牆,就是為了逼你們將全部兵馬引至北營。」
「他暗中卻派張繡率騎兵,趁南面營牆兵力空虛,一舉破營而入!」
「這必又是那蕭方的詭計!」
真相大白。
蔡中和張允駭然變色,霎時間方寸大亂。
「快,快列陣,擋住敵騎~~」
蔡中激動恐惶,近乎於歇廝底里的顫聲大叫。
營牆一線的荊州軍,倉促間回過頭來,想要重新結陣。
為時已晚。
八百西涼鐵騎,如滾滾洪流,已是輾撞而來。
人仰馬翻,肢飛血濺。
荊州兵眨眼間便被撞到鬼哭狼嚎,一片大亂。
崩潰!
身後被致命一擊,正苦戰的一萬荊州軍,頃刻間土崩瓦解,轟然四散。
這時。
營外的劉備,眼見張繡突襲成功,趁勢催動人馬猛攻。
營牆處處破裂,營門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