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什麼靠山?」
趙星顏的府邸書房,靈光燈將屋內照耀得不見黑暗。
靈光燈,自然也是大乾特色的靈物,與留影珠的地位差不多。它比油燈亮堂許多,而且不會忽明忽暗。
擺在書桌上的燈,照在萬全德的側臉,在趙星顏秀美的容顏上留下一道巨大的陰影,落在她妖異美艷的海棠紋身上。
萬全德搖搖頭:「他就一個人闖了進去,沒有一個幫手。說來也奇怪。王嬸的化妝水平,哪有這麼神乎其技。可他每次扮裝上,很難被認出來。」
「劼哥這麼勇?一個人裝成暮光者就進去了?我敢說老萬你都不敢。」趙星顏瞟着上方的橫樑,在腦中略微想像一番當時的畫面。
「是呀,劼哥超勇的。老萬可只有一個腦袋,還有留着吃飯。可捨不得就這麼送死。」萬全德也是聲調有些尖。既有幾分佩服,又有幾分哂笑,匹夫之勇!
「是是是,你下來多吃一點枸杞茶,好好養生,可別隨便死了。」
趙星顏有些不當一回事的譏諷了兩句,說道:「暮光者就這麼蠢,真就被人大搖大擺滲透進去?皇帝的密探這麼廢物?那我怕他們做什麼?」
萬全德連忙伸出雙手,做出阻止的模樣:「姑奶奶,你可別去作死啊。我懷疑梁劼也是修行者。他的技能與偽裝有關。這是他第二次裝扮以後,別人完全不起疑了。」
趙星顏顰眉沉思。
「我也是等到他出來以後,一路跟着他與夏州人駕糞車逃走以後,才慢慢琢磨出來,這是何人。仔細看,連暮光者的衣服都不太像,怎麼可能混得進去。只有可能這是他的技能。」萬全德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趙星顏聽到糞車的時候,乾嘔一聲,柳眉倒豎:「好噁心。」
「他與那個夏州人什麼關係?」聽完後,趙星顏若有所思地指出重點。
「看不出來。或者說從外在表現來看。他們很可能沒有什麼關係。」萬全德攤手說。
趙星顏抄起煙斗,放進嘴裏:「不對。我覺得可以從他平時行事的蛛絲馬跡看出來!」
「主人,你說他是什麼人?」萬全德心中有很多模糊的答案,可以他對主人的了解,應該都不是對方的答案。
「他與北庭人勢不兩立!」
「阿嚏!」
回到平福巷小院的梁劼打了一個噴嚏。這都初夏了,總不該是感冒了吧。
穿着梁劼主張的寬鬆睡衣褲的小芷說:「有人背後說你壞話。」
梁劼頷首,這倒是很有可能。暮光者現在估計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過一遍了。梁師文先生,不好意思了,這口鍋,你們老梁家背好。
「我知道罵你的人是誰。」小芷整理床榻,準備上床睡覺了。
梁劼隨口問:「是誰?」
「北庭人!」小芷斬釘截鐵地說:「北庭人最恨你。因為你與北庭人勢不兩立!」
梁劼一把將兩人之間的帘子拉過去:「好了,早點睡覺。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長高。」
我與各位無冤無仇,為何大家都把我當好人?我哪裏與北庭人就勢不兩立。我「挑撥」北庭人也好,還擊北庭人也罷。都是為了掙錢,好不好?
傻啊?娛樂圈的人愣是給你捧成好人了?
我不是好人,你們才是好人,你們全家都是好人。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芷的聲音很小聲,底氣很不足的樣子。
小孩總喜歡裝大人。大人又希望自己還是小孩。
「咚咚咚(停頓)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梁劼推開門走出去,與許康一起坐到天井的桂樹下。
「鍋,我打聽了一大圈。關於趙星顏,你可能搞錯了。」許康小聲說着。
許康並不是一個適合打探消息的人。但這件事,梁劼不放心讓石昆去做。
「她不是太貞公主?」
太貞公主,皇帝的同母姐姐,帝國的長公主。被皇帝用來與前首輔王太岳聯姻的工具人。嫁過去以後,王太岳的幼子就病逝了。於是她成了一個寡婦。
趙星顏,姓趙,公公是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