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慎言,你我交談,還是要避免此類話語的,」
趙都安勃然變色,一派正人君子,女帝忠心舔狗姿態,後撤一步,認真道:
「我怕陛下誤會!」
「」長相甜美可人,肌膚嫩滑如綢緞的徐君陵笑容一僵。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來的古怪視線,她深深吸了口氣,藏在袖中的小手用力攥緊,維持着「才女」的優雅和風度,微笑道:
「趙大人說笑了。」
趙都安丟下這句話後,就懶得理她,視線環視周遭。
出了京城,風景就明顯空曠了許多。
一條綿長的貫通南北的官道,兩側是已經葉片枯黃,紛紛墜落的衰敗景象。
雖說樹梢上仍殘餘小半綠色,但也已是所剩無多了。
那茶攤灰撲撲的「茶旗兒」,就沒精打采,耷拉在一條紮根在黃土路上的旗杆上。
這會,隨着這隻並不大的隊伍停下,隨行人員也紛紛忙碌起來。
或給馬匹餵食,或尋找拴馬車的木頭樁子。
趙都安這次出差,帶的人不多,總共還不到十人,其中包括梨花堂中的嫡系。
錢可柔、沈倦、侯人猛三人為首,還有幾名錦衣校尉。
至於鄭老九,留在京中看家。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都察院出身的御史,作為欽差的副手存在。
是個中年人,起了個女人名字,叫陳紅。
這會,中年御史陳紅從車廂里探出頭來,露出有些風霜,鑲嵌了兩顆銀色假牙的老臉,粲然一笑:
「趙大人且慢慢歇着,下官便不下車了。」
袁立手下的,果然都是一群苟幣趙都安面帶笑容點頭,心中瘋狂吐槽。
這個副手御史出京時還好好的。
但從打某一日,郡主突然神不知鬼不覺中途插入隊伍後,這老登當天就染了風寒,減少了出車廂的次數,儼然是不想摻和進來的意思。
至於餘下的兩輛馬車,自然屬於淮安王的這位千金。
徐君陵與丫鬟綠水一輛。
那名當日與海公公交手的王府豢養的劍道高手「呂師」,與當日擂台上下佯裝挑戰的高大莽漢與平庸女俠是另一輛。
這會,路旁茶攤的老闆和夥計看到這一行人的衣着打扮,不敢分毫大意。
諂媚地擦桌擺凳,笑臉相迎。
更眼尖地將最好的一張桌子擦了兩遍,招呼儼然是「主人」的趙都安和徐君陵坐下:
「老爺,夫人,您二位請。」
趙都安翻了個白眼,因一路上被誤會太多次,索性懶得解釋。
徐君陵一身瞧着就金貴的綢緞鮮艷衣裳,笑吟吟在他對面坐下,等夥計倒茶離開,才低聲說:
「你這回不怕皇姐誤會了?」
趙都安大馬金刀,坐在條凳上,捏起茶碗先潤了一口。
吹着秋日些微的涼風,無奈地盯着她,輕輕嘆了口氣:
「郡主,你在玩火。我這次可是奉了皇命,出來辦差,伱不回你的淮水去,半路殺出來跟着我們,這算怎麼回事?
也幸虧還有個陳御史給我作證,不然本官的一世清名,就抱不住了。」
清名呵呵徐君陵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對趙某人的無恥已經有了抗性,笑着說道:
「本郡主就是在回家啊,回淮水道,本來就順路要穿過臨封道。況且好不容易北上一次,能有幸與趙大人這等才子談詩論文,焉能錯過?」
你就胡扯吧趙都安懶得戳穿她。
徐君陵這幾天,的確經常以「探討詩文」的名義找他說話。
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那一日章台宴,趙都安飲酒作詩,留下名篇,引為佳話。
旁人關注的詩文背後的八卦,但作為「江南才女」的徐君陵,卻對這首詩本身透出的才氣更感興趣。
這些天,每次停車休息,就找他探討。
活脫脫一個古代版的文學女青年。
但趙都安又不傻,一眼看出這個心機婊小郡主是在藉故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