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已經叫人準備去了。」尤金花柔柔道,看向繼子的目光愈發感慨。
大郎真的不一樣了。
趙都安一邊吃早飯,一邊隨手翻開了桌上已經擺好的朝廷邸報
——大虞朝早已經有了類似報紙的邸報,往往是做官的人家,和各大衙門看。
有點類似上輩子各級機關單位,強制訂閱的那些報紙和雜誌。
趙都安一眼掃去,就揚起了眉毛,說道:
「西域那位聖僧,已經去神龍寺了麼?」
距離西域使團進京已經數日。
趙都安因在家養傷,所以近期很少拋頭露面,被女帝有意識地降低存在感,算是某種保護。
趙都安也樂得清閒,往衙門跑的次數都大為減少,對城中的消息也關注的沒那麼及時。
邸報上記載,昨天西域使團那位頭領,紅教上師「聖僧」,正式拜會神龍寺玄印住持。
邸報上描述寥寥,但信息量巨大,其中提到「聖僧」下戰書,與神龍寺辯經論佛法,神龍寺應允,時間倒是還沒定,但也就在近期了。
「那群和尚都不是好東西,最好教他們狗咬狗,鬧出個大笑話才好!」
趙盼吃着肉包,認真點評道。
趙都安打趣道:
「你都沒怎麼與之接觸,怎麼知道都不是好東西?」
趙盼理所當然道:
「想害大哥的能是什麼好人?」
對於趙都安這次遇刺的細節,家裏人並不清楚,但也知道是大淨上師所為。
母女兩個態度極為鮮明,尤金花當天就把家裏一切佛門的東西都給燒了。
還不解恨,愣是極為大膽地跑去了神龍寺,當面把之前與京城貴婦人們一起去燒香,捐贈的香油錢給要了回來
趙都安得知後嘆為觀止。
不過他這個當事人心態倒是要好很多。
尤其是之前龍樹菩薩回歸,玄印住持予以不小的懲戒,給女帝交待後,他倒也並未遷怒,只是默默將「大淨上師」記在了小本本上。
用過早飯,趙都安只穿了一身尋常的棉袍,步行去了附近的茶樓。
聽了一陣說書,才看到樓梯上蹬蹬蹬傳來腳步聲。
數人登樓。
梨花堂的四朵金花,今日一口氣來了三個,唯有鄭老九留守。
侯人猛、沈倦、錢可柔三名得力下屬都沒有穿錦衣制服,身上連武器都沒攜帶,而是一個個都是下人打扮。
老侯和老沈扮做家丁護院,機要秘書錢可柔干扮做了丫鬟侍女模樣。
且臉上都進行了一定的樣貌修飾,淺層易容,若不是熟悉的人,猛地看上去都未必能認出。
「大人——」
三人上樓後,眼睛一亮,齊齊拱手。
趙都安坐在桌邊嗑瓜子,吐了一口瓜子皮,瞥了他們一眼:
「今天該叫我什麼?」
錢可柔紅潤的圓臉上露出笑容,甜甜道:「公子。」
趙都安露出滿意微笑,指了指空餘的椅子,讓幾人落座,才問道:
「要你們調查的東西呢?」
小秘書錢可柔忙取出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公子,這是那位文珠公主,這幾日在城中的行動軌跡和動向。按照咱們打探到的消息,她今天是要去東城布施,捐贈百姓。」
趙都安拍掉手裏的瓜子殼,拿起資料翻看起來。
文珠公主!
貞寶的又一位「姑姑」,與雲陽公主,死去的老皇帝,靖王等人一個輩分的女人。
準確來說,也該稱呼為「大長公主」,但無論廟堂民間,都習慣以「文珠公主」代指。
這位公主頗有些傳奇色彩,據說因其生母,曾經惡了當時的皇帝,被打入冷宮,導致文珠公主在宮中地位一落千丈,極不受寵愛。
後來,西域國的國主求親,彼時的皇帝許是覺得眼不見為淨,乾脆大手一揮,把這位存在感極低,備受冷落的公主嫁了出去,作為了聯姻的籌碼。
據說文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