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救回來的?不像吧,我看她身上有鐐銬」
海公公悠悠道:
「這小女子本是東海千島上某個門派的叛徒,呵,當年先帝年老,派人四處尋找延壽的天材地寶,一支船隊就去了東海上,與這女子撞上,彼時廝殺了一番,朝廷死了一些人,才將其活捉。
本想以其性命為籌碼,脅迫島嶼上的方外之人拿出好東西,卻不想迎來激烈反擊,才知道這女子是個叛徒
後來索性帶回京交差,囚禁在後湖,其無處可去,便也為朝廷效力了。」
這樣的嗎
趙都安嘀咕,聽着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北地血刀?他竟然沒死?」
戰船上,徐景隆身後的王府私軍統領吃了一驚,認出那逆勢上伐的刀客身份。
徐景隆卻沒管什麼血刀,雙手攥着欄杆,緊盯戰場。
眾目睽睽下,浪十八人飛出官船,半空中雙手便於身前,猝然拔刀!
一泓如月光的亮銀色從刀鞘中流淌出來。
浪十八手持一柄鋒利彎刀,黑髮於風中狂舞,他低喝一聲,竟發出獅吼咆哮聲。
橫刀一抹!
「轟!!」
一剎那功夫,那高達數十丈的水牆,在這一刀之下,轟然斷裂垮塌,猶如北地隆冬枯黃的荒草給齊齊割斷。
「啊!」戰船上男女驚呼聲中,浪十八一刀撕開水牆,單手持彎刀徑直隔空豎劈。
輕輕一劈!
陡然間,狂暴的氣機包裹彎刀,並延長出三丈猩紅刀氣!
世間境的刀客,已可完美操控刀氣化罡,令其宛若實質,比精鋼鍛造的兵器都更堅硬。
那於北地寒風中無數次搏殺而煉成的刀氣甫一現世,便帶着刺骨的寒涼。
人未至,刀氣卻已綿延以大氣勢,兜頭斬向斷水流!
「哼。」斷水流面露不屑,卻終歸是擔心餘波傷到身後的世子,他矮小敦實的身軀朝前邁出,擋在徐景隆前方,獵獵灰袍驟然散開。
這位當代青山大弟子手中沒有武器,雙手就是他的武器。
斷水流閃電般探出兩根手指,舉重若輕般硬生生以雙指夾住了近乎呈現出猩紅血色的刀芒!
「什麼北地血刀,沽名釣譽,譁眾取寵。」
斷水流居高臨下,冷漠至極。
手腕只輕輕一擰,那猩紅如凍結火焰的刀氣便發出「吱呀」的金屬哀鳴聲。
下一刻,砰砰數聲,竟硬生生給他折斷!
斷水流沒有停手,折斷刀芒尖端後,單手握拳,手肘後拉,繼而轟出。竟以拳頭硬生生砸在三丈刀罡上。
「砰砰砰砰」
斷水流一拳打出,勢如破竹般將刀氣一節節摧毀,浪十八心中一凜,身軀竟違反慣性地硬生生借力後撤,摧毀一截,便新噴吐出一截補上。
眨眼功夫,一進一退,斷水流便已離開戰船,來到了兩船中央寬闊的江面上空。
「就是現在!」
浪十八驟然低吼。
二人下方,冰冷的江水深處,有如一團鮮血的霽月驟然如人魚般舒展軀體,揚起沒有血色的臉龐。
她的腦後,黑色的長髮如水草般漂浮,淡淡的眉毛下,一雙幾乎給眼白填滿的「白瞳」死寂地望着頭頂光亮的水面。
霽月雙手掐訣,嘴唇翕動,於水中念咒。
方圓一里的江面猶如煮沸,伴隨着猶如深海巨鯨的幽咽,江面轟然炸開一團團浪花。
萬頃江水滾滾升起,隱約凝聚為一條比官船都更大的「水蛇」。
水蛇翻江倒海間,猛地躍起朝半空中的斷水流撞去!
這一刻,站在甲板上的趙都安恍惚有種目睹巨鯨躍出水面的錯覺。
「水神術士?」方臉巨鼻,灰色眼孔的斷水流微微揚眉,轟擊浪十八的拳頭不動,空餘的另外一隻手,豎起成掌刀模樣。
悍然朝龐大水蛇劈去!
「嗚——」
天地間隱約有哀哀哭泣聲,巨大水蛇眉心處呈現金色細線,繼而有如被鋒利的刀居中剖成兩半,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