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跟隨珠兒離開,前往了後宅。
直到他走遠,房間內凝固的空氣才重新流通。
「嘩——」餘下酒客們紛紛起身,杯盤奏響,意外至極。
「竟然如此」
「嘶那個趙公子究竟寫了何等詩作?竟擊敗了李才子」
「深藏不露,莫非之前他低調飲酒,才氣不顯,只因懶得與我等爭鬥,最後時刻一錘定音?」
老主顧們紛紛腦補,為小雅的選擇找尋合理性。
有新來的惱火道:
「黑幕,必有黑幕,沒想到此間主人竟也以貌取人!」
旁邊的老主顧們聞言,紛紛調轉槍口,替小雅辯護,大抵都是:
小雅姑娘絕非淺薄之輩,必是趙公子有大才云云。
這時候,就體現出人設經營的好處了,小雅以往已經樹立起「只重才華」的口碑。
所以,偶爾出現這類事,便會有粉絲回護。
「這位兄台,你離那人近,且來說說,究竟是什麼驚天詩作?」被懟的新人大怒,來到董書生面前詢問。
一時間,其餘人也都看來。
包括那位臉色難看的李公子,強撐風度,也來拱手問道:
「兄台能否告知一二,也好叫我輸個明白。」
董書生沉默片刻,緩緩起身,撣了撣袍子,環視眾人,說道:
「趙公子詩作發人深省,諸位不必細問,吾遠不及也!」
說完,他扭頭便走,不做任何留戀。
只留下一群客人面面相覷。
此刻,董書生大徹大悟,對小雅的迷戀煙消雲散。
什麼所謂的只看才華,終歸只是人設罷了,董書生自嘲一笑。
也是,若真是腹有錦繡,卓爾不群的才女,又怎會自降尊嚴,主動逢迎這些「恩客」呢?
「趙兄一言驚醒夢中人,真乃吾師也。」
董書生行於夜色中,只覺苦讀多年學到的道理,都不如趙都安那一句話透徹。
他走出胡同,步行兩條街,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此處,兩名精幹家丁垂首:
「大少爺!」
董書生「恩」了一聲,原本的拘謹普通,被高門大戶子弟的貴氣取代。
他進入車廂,換回一身做工精良,只一塊玉佩便價值不菲的袍子,說道:
「回府。」
一名心腹家丁察覺其情緒不對,斟酌道:
「少爺,一個區區『才女』,您若想要,直接命人喚出來便是,她豈敢違抗,何必要這般」
董書生擺了擺手,忽然說道:
「你們可知京城裏姓趙的大戶有哪」
說了一半,他又閉上嘴巴,搖頭笑道:
「好了,沒事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相逢何必要相識?
既然趙兄也是京圈權貴,二人早晚會有機會再見面。
兩名家丁面面相覷,覺得被大老爺整日喝罵「讀書讀傻了」的少爺,有些不同了。
後宅。
趙都安甫一踏入,便見門廊下,小雅已在等候。
見他過來,忙欠身行禮:
「小雅不知使君大駕,着實失禮,還望使君恕罪。」
顯然,以趙都安在京中的惡名,對方是知道他的。
至於是否是冒充,小雅並未懷疑,一來覺得沒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假冒趙都安。
二來,眼前男子的顏值與傳言相符,也難以假冒。
此刻欠身幅度尤其誇張,胸前那抹薄紗不知何時摘下,白膩膩晃人。
趙都安神色從容,沒理會她,徑直進了屋子。
暖香撲面,地上鋪着絲織地衣,房中裝飾雅致,一架屏風隔開床榻與小廳。
「要換鞋麼?」出於前世的習慣問了下。
「啊?不,自然不必。」小雅愣了下,忙道。
繼而趕走丫鬟,親自端茶遞水。
趙都安欣然在廳中矮桌旁坐下,看着方才端着腔調,一副難摘牡丹花
35、意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