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蠢得可以。進京不知道打聽清楚,誰能惹,誰不能惹?
你們莫非以為,是因與趙家沾親帶故,才不被待見?大錯特錯!
事實上,那些人之所以拒絕與你們扯上關係,恰恰是因為你們得罪了那趙閻王。
據老夫所知,這幾日,京城但凡五品以下的官員,都得到了梨花堂的吩咐,任何人,膽敢與你尤家有半點牽扯,便是與趙閻王為敵
呵,莫說伱們見的幾個,哪怕將腿跑斷了,我也敢說,在這京城,沒人敢給你任何好臉色。
哪怕你有本事,找到三品,二品,甚至當朝一品頭上,也照樣沒用!」
尤展德夫妻目瞪口呆,只覺固有印象轟然崩塌。
「族族叔,我聽說,那趙都安只是一個失寵的,上次還進了大牢,他住的宅子也看不出氣派」
老官員嗤之以鼻:
「你爹沒教你人不可貌相?你們從哪裏打探的消息,錯的離譜,那趙閻王若都算失寵,那天底下便沒有寵臣了!
你們知道不知道,他身上陛下聖眷多濃厚?
與當朝太師,甚至御史大夫袁公都關係莫逆,平等而交哪怕是老閣老,當朝相國,小道傳言都吃了他的悶虧
你們多大的膽子,敢招惹他?
就你們所求的皇商一事,那趙閻王甚至都不用出面,隨便吩咐一句,便能辦妥,結果你卻捨近求遠
唉,罷了,趕緊回家去吧,莫要再折騰,牽扯了我尤氏主脈,惹得那趙閻王不喜」
說着,老頭端起茶杯,是送客的意思了。
當夫妻二人魂不守舍,走出府邸。
站在空蕩的大街上,才猛地醒悟,他們從一開始,便錯了。
那被打碎的杯盞,也的確是真正的古董。
「啪!」
尤展德突然甩了妻子一耳光,氣的牙痒痒:
「你啊,全毀在你這張嘴上了。」
尤氏一臉委屈,卻不敢回嘴,弱弱道:
「要不,咱們再去求你那侄女。」
尤展德卻搖頭苦笑:
「沒用了,為今之計,只有去求呂公子了。」
他仍舊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離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京城,某座客棧,甲子號房間中。
名為呂白鳳的青年坐在桌旁,靜靜翻看一份份資料。
他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模樣俊朗,是典型的西北人長相。
氣度不凡,兼具世家大族子弟的貴氣,與少年公子的俠氣,腰間一條鑲紫玉的腰帶束着錦衣。
身旁,站着一名容貌俏麗的婢女。
婢女的小手卻並不柔嫩,掌心是常年持握武器磨出的繭子。
婢女身旁,牆角還立着一把厚重的大傘,足有數斤分量。
「公子,真的不去聯絡京城的『同伴』麼?」
婢女忍不住道。
化名呂白鳳,真實身份,乃是匡扶社三十六天罡中,排名二十八位的「千面神君」抬起頭,笑了笑,搖頭道:
「青鳥啊,你知道寒霜劍為何入京後便死了麼?」
名為青鳥的婢女說道:
「因未調查清楚?低估了那趙都安的底牌?」
呂白鳳搖頭道:
「不,是因為他太依賴京城匡扶社那幫廢物。」
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以心思縝密,變幻多端聞名的武道高手冷笑道:
「社中以武力見長的人不少,但肯動腦子的卻不多。
之前莊太傅坐鎮京城時,由他調度,京城的分舵還算如臂指使,結果莊太傅走了以後,便成了一盤散沙。
那什麼吳伶,貿然去刺殺,還覺得有勇,結果打草驚蛇,令趙賊有了準備
寒霜劍更是個純粹的劍客,腦子也直來直去,非但人沒殺掉,反而丟了太虛繪卷這等重寶」
青鳥安靜聽着他點評,默不作聲。
她對於千面神君有着隱晦的忌憚。
哪怕跟在對方身邊已經數年,但卻從未見過千面神君的真
215、千面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