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經經常來家族的大師,問他該怎麼走。那個大師倒是和你老爸很合得來,對你爸爸說,『到江南去。你家裏會在那裏站穩腳跟,你兒子也會在江南的山水雨潤滋養下很快好起來。你兒子,要靠山而長、面水而居,充分汲取農村的地氣,會長壯實的。』」
蕭榮榮又接過去道:「就這樣,我和你媽媽將一包鍋碗瓢盆背上,抱着襁褓里的你,在華京西站買了一張車票,往南方來了。我們聽說杭城這邊不錯,就先到了杭城,但是想要有一塊地,在杭城這邊就太難了。反而在鏡州安縣的山角落裏,很多都是荒山也沒人認領。那時候,綠水村也沒什麼人,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來了,用幾十塊錢到村里要了地,又花了幾百塊錢簡單搭了房子。我從華京家族裏的『少爺』,變成了一個小山旮旯里的『農民』。你媽也就一直跟着我在這裏受苦。」
費青妹道:「榮榮,你別說這種話。我以前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家爹媽早就沒了,很快華京巷子裏房子也沒了,要不是你一直護着我,我可能都已經死在華京了。所以,只要有個家,有個地方住,有飯吃,又有一個兒子,這個世界就圓滿了。我還要多餘的什麼呢!」
蕭崢這才理解了,為什麼老媽一直來這麼容易滿足,她幾乎從來不跟人家攀比什麼,不跟人比錢,也不跟人比兒子考得好不好。所以,從小到大,蕭崢反而活得自由自在。
蕭崢真沒想到,父母身上還有這樣的故事。他一直覺得父母是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小村子的農民,沒想到他們是為了自己,從華京搬到了這裏。
就像蕭榮榮一開始就對他說的,有些事情他們寧可不告訴他,但不會騙他。所以,上面這個故事,應該也不是蕭榮榮故意編出來騙他們的。
蕭崢的另外一個疑問就出現了:「老爸,既然這樣,你們應該和蕭家斷絕了關係才對,為什麼那輛黑色奔馳車還會來?而且牌照也很奇怪,好像是使館的車?」
蕭榮榮道:「蕭家族內沒有想到,自從搬到了安縣綠水村之後,你的身體就一天天好起來,整個人完全就不一樣了,什麼乾咳、心臟病等等都消失不見了。而且,自從你上小學之後,考試幾乎次次都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蕭家族內還有一個慣例,每五年對散佈在全世界的曾蕭家成員都進行一個摸底。等摸到我們的時候,發現你長的特別好,讓他們覺得奇怪。那以後,幾乎過兩年他們就會上門一次,拿點東西來。最近,自從你當上鎮長之後,就來得更勤了。」
聽了蕭榮榮講的故事,蕭崢對那個勢利的蕭家,沒有一點好感,他問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蕭榮榮和費青妹都道:「我們也不清楚,他們來了,就把東西放下,然後問問你的情況,就走,每次都這樣。」
蕭崢說:「爸媽,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過得挺好。華京蕭家以前把你們從家族內趕出來,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們有任何往來。我現在也是領導幹部,我也不喜歡跟什麼什麼家族搞在一起。就算以後我可能就是一個正科,也不想沾他們的光,讓他們也不要來干涉我們的生活。等我們這裏『美麗鄉村建設』搞好了,咱們一家人的生活都會美滿起來。」
費青妹笑着說:「就是啊!蕭崢說得很好,我也是這個意思。」蕭榮榮卻道:「我就擔心沒有這麼簡單。他們每次來,我都心神不寧,就擔心他們要把蕭崢重新搶走。」
蕭崢笑着道:「怎麼搶走啊?老爸?我是成年人,現在也是領導幹部,是他們隨便想搶就搶得走的?這種顧慮老爸老媽都不需要有。只要我們不對這種家族有什麼期待,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們就無欲則剛!」
費青妹說:「兒子說的太有道理了。兒子,今天老媽也敬你一杯。」
蕭崢說:「今天是小年夜,咱們一起再來喝一杯。」
三個人的酒碗又碰在了一起。蕭榮榮也暫時把那個問題給拋開了,然後問蕭崢:「你什麼時候,去你丈人丈母家?」蕭崢說:「我等陳虹跟我聯繫了再說吧。」
那天晚上,姚倍祥回到了杭城家中,就給省廳.長譚四明去了電話:「譚叔叔,我是倍祥。」
「嗯,倍祥,你已經回到杭城了?」譚四明正在應酬,還是接起了電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