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說道:「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還尚不記事,從小兄長便教導我,身為將門之後,須行大道,匡正義,立安邦之志,守山河無恙,為禦敵而生,為護國而亡,此乃吾族之責。國耳忘家,公耳忘私,為了邦國,我的家沒了,父親為國捐軀,我們雖有遺憾,卻也從未抱怨過,可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我們曾用滿腔熱血守護的國家,竟會變成這樣。」
聶雅眸中不知何時已盈滿了晶瑩,可在林綰綰看來,那些閃爍的並不是淚光,更像是一種衝破宿命藩籬的勇氣和信念。
聶雅神色透着幾分悲涼,但眼神卻漸漸變得堅定而鋒利,宛如一柄冰冷的利劍,「東邊水患,百姓顛沛流離,路有凍死之骨,巷有殍殣之屍,人人嗷嗷待哺,家家無米可炊,如此慘狀,其與戰亂何異?朝堂烏煙瘴氣,君王昏庸無道,奸臣禍亂朝綱,為官者趨炎附勢。沉疴痼疾,卻無良醫。趨勢者,官官相護,不肯言;畏勢者,避而望之,不敢言。整個南陵國內,官商勾結,沆瀣一氣,致使百姓們苦不堪言,怨聲載道,倘若這就是我們想要守護的國家,我寧願自己親手毀滅它!人言固然可畏,可若是比起人心的貪婪和人性的陰暗,人言又有何可懼?」
林綰綰定定地看着聶雅,此時的聶雅,像極了一株迎風傲立的蕙蘭,端莊秀麗中,卻又透着幾分英姿果敢,剛柔並濟,自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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