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馬就上要來了,還不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在老大的反覆催促下,娘兒倆無奈,只得一邊抹眼淚、一邊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這裏。
娘倆兒倆剛離開不一會兒,一條黑影幽靈般出現在屋子裏。當他摸到老大床前時,忽明忽暗的燭光終於映出他枯瘦的臉頰,正是夏家老二。見老大躺在床上,老二不由貓哭耗子哭喪着臉問道:「哥,你怎麼啦?是誰幹的?告訴我,他娘的老子這就去滅了他!」
那些土匪其實就是老二引來的,而老二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老大心裏還能不明白?老大不想理他,被土匪折磨了一夜,想罵也罵不出了,只能閉口不語。
見老大沒吭聲,老二又道:「哥,錢是身外之物,他們要,給他們就是了,還有什麼比命重要嗎?」就在這時,老大突然睜開眼,死死地瞪着老二,用手指着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從老大那雙噴火的眼神,老二明白他要說什麼。就在這時,老大突然癱躺在床上,心翻腹涌,直喘粗氣。到最後,「哇」地一口血從嘴裏湧出。等老二再看時,老大雙眼瞪得老大,早沒了氣。
就在這時,老二猛地想起了大嫂和侄兒母子倆,進來時只顧同老大磨蹭,竟把他們給忘了。見老大已死,無從問起,老二只得跑出屋子。這時天已經亮了,他們會上哪呢,對了,他們在天門城裏還有個鋪子,八成是去了那裏。老二一不做、二不休,拔腿朝天門城追去。
娘兒倆出灣子後,一口氣跑到天亮。經過一座破廟時,廟裏傳來一陣呻吟聲。娘倆秉性善良,聽見呻吟聲,心想一定是有人病了。進去一看,原來是個青年道士躺在神龕上,額頭燙得像火爐,迷迷糊糊的嘴裏不停地念叨着「水、水」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上哪裏討水去?兒子夏狗二突然想起路邊不遠處的田溝里還有些積水,於是用隨身攜帶的洗臉巾到溝里汲了些水來,滴進道士嘴裏。道士吸過幾口水,清醒過來,見旁邊坐着娘兒倆,忙起身作了個揖,說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請問,二位是要去哪裏?」
狗二娘含淚把家裏遭難的事說了一遍,長嘆了一聲,又道:「唉,我們娘倆眼下已經沒地方可去了,在天門城裏還有一個鋪子,想到那裏避上幾天」
道士道:「貧道觀你們額頭有黑氣相罩,怕是禍事臨頭。禍起蕭牆,東方千萬不可去依貧道之見,你們當往西南方向方可避災!」
正說着,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夏狗二朝門縫往外一瞅,不由大吃一驚,騎在馬上的人正是他二叔,看樣子是去追趕他們的看來,上天門的鋪子還真去不了啦,娘兒倆向道士道過謝,改道向西南方向跑去。
打這之後,老大的宅子就成了老二的。
這天晚上,老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就在這時,突然面前一道光亮一閃,一個火球不知從什麼地方掉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一下爆開,裏面出現個小紫金怪人兒,聞風而長,很快變得一屋高,手裏拿着一把牛耳尖刀,暴眼虬須,一對獠牙露出唇外,不知有多恐怖。怪人沖他喝道:「你的心壞透了,留着也沒用,不如挖出來漚糞!」說着朝他胸口一刀下去,將顆黑不溜秋的心給剜了出來。他一聲尖叫,猛地驚醒,原來是個夢,胸口感到隱隱作痛。打那之後,他便有了心痛的毛病,並且一次比一次厲害。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二吃喝嫖賭慣了,以前沒錢尚且如此,這會得了老大的所有家產,豈肯罷手?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地「趕本」,把老大在天門城裏的鋪子也盤了出去,老宅子鬧鬼不能住,也賣了換成了錢,最後花得一個不剩。大約虧心事干多了遭報應,最後心痛病發作死在野外的田溝里幾天沒人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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