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開另一隻瓷瓶,只見瓶內放着一些蜜餞、果乾等吃食,估計是張貴妃的心意。
就在趙暘準備叫人將兩個瓷瓶搬下車,準備開一場茶會時,王明發現底下的箱子都貼着工部技術司的封條,還有一封信,著名是工部技術司司使沈遘。
趙暘將信收入懷中,打開箱子,看到箱內盛放着一種灰色粉末,頓時心領神會,吩咐王明等人將這口箱子搬到院內角落。
此時車內已再無其他物什,這讓趙暘稍有些遺憾,心中暗暗埋怨沈遘:你說你連水泥都送來讓我檢驗了,不順便帶些火藥彈過來?
當然他也明白,陝西這邊急需的是用於快速築造城塞的水泥,而不是火藥彈等物,區區一兩百個火藥彈,改變不了戰局。
搬完東西後,趙暘將張亢、石布桐請到正屋堂中,范純仁、文同也跟在左右。
待王中正等人泡開入內省炒制的茶葉,頓時屋內瀰漫起一股沁心的茶香,文同迫不及待地捧起一碗,小口吸飲,隨即讚不絕口。
趙暘也品了品,確實要比以往的茶團出色許多,與他印象中亦不遑多讓。
看來茶葉這方面,一千年卻也沒有太大變化,尤其專供於宮內的御茶,那肯定要比他在後世喝的那些茶葉好得多。
至於其他人,自然也是紛紛叫好。
品茶之餘,趙暘隨口問張亢道:「我不在渭州這半個月,高相公那邊有何進展?」
張亢當即面色一正,稟告道:「高相公在這段時間會見了環慶路經略使、知慶州杜杞,秦鳳路經略使、知鳳翔府曹穎叔,鄜延路經略使、判延州李昭亮,知河中府程戡、知秦州梁適、知涇州王正倫、知邠州劉幾等人,最後商定由我涇原路率先開始實行編戶齊民」
「想要個個突破?」趙暘一聽就明白了。
「是。」張亢點點頭道:「我陝西四路,光為我大宋驅使的蕃兵就有十萬,當地蕃部落人口更是不下二三十萬,若同時實施,恐這些蕃部落相互串聯」
趙暘嗤笑道:「錯開日期實行,這些蕃部落便不相互串聯了?涇原路一動,任誰都能猜到其他三路也要跟着改。」
張亢訕訕道:「話雖如此,但萬一呢?」
趙暘搖搖頭道:「你等這是麻痹對方呢,還是在自欺欺人?要我說,這事就得四路同時宣佈實行,以表明大宋勢必將貫徹『編戶齊民』的立場算了,這事伱也做不得主,回頭我自與高相公討論。」
張亢會意地告辭離去,抱着半罐茶葉喜滋滋地離開了。
而趙暘則告別石布桐來到書房,從懷中取出沈遘的書信。
打開書信,趙暘先看尾頁日期,見上頭寫着四月二十四,他也大致可以猜到信中內容。
果不其然,沈遘首先在信中提及的便是他技術司的新衙,稱新衙主體已基本建成,剩下的就是一些屋棟的雕刻裝飾,以及呂大防負責的供技術司官員家屬居住的屋宅,預計九月份能徹底竣工。
第二件事便提的是水泥,稱石工案儘管還未弄清楚最佳配比,仍需再做探究,但投入使用已經不成問題,由沈遘親自檢驗,帶人在城外修了一段長十丈、高二丈、寬丈余的城牆,於牆上、牆側、半埋於牆根分別用五十斤火藥的震天雷去炸,效果出奇地好,牆體破而不塌,甚至沈遘還草繪了一副經震天雷連番轟炸後的牆體圖。
當然沈遘也提及,兩輪測試後牆體也隨之破爛不堪,不過他認為問題在於磚塊。
這一點與趙暘不謀而合,畢竟宋時的磚塊兩極分化嚴重,用於宮內的磚石美觀且又堅固,但成本也極高,而流通於市面的磚塊,灰不溜秋極為難看,且又沉又脆,更極易受到風化,露天放置一兩年,估計連幾歲小兒都能用拳頭將其劈碎。
待寫完正事,沈遘亦在信中寫了幾樁閒事,比如說與他們同為今年進士的王安仁,即王安石同父義母的兄長,三月上旬才剛當上負責監督江寧府鹽院的轉運使,月底居然就過世了,令他們一眾同年不禁錯愕。
或有知情者稱,王安仁本身就已患有絕症,自知時日無多,便趁着最後時間考取功名。
具體的沈遘也不知,最後與錢公輔、呂大防、黃氏兄弟等人湊了五十貫,托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