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知道裏面是什麼?
我能聽骰子的點數,是因為骰子每一面落桌的聲音不同。
可這是硬幣,我根本什麼都聽不出來。
老吳頭兒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才和我說:
「真是奇了怪了。那個坐莊的小王八蛋,他好像能看到這硬幣的正反面似的。小老千,你說這硬幣能不能出千?」
「能!」
我話音一落。
六爺曾說。
只要能賭的,就能出千。
所有一切,均不例外。
老吳頭兒聽着,立刻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放到桌上。
接着起身,衝着屋內的老闆大聲喊道:
「錢放桌上了,不用找了!」
說着,拿起紫砂壺,拽着我就走。
剛走沒幾步。
背後就傳來老闆娘的喊聲:
「你個殺千刀的老吳頭兒,你這一周的早餐錢,都沒結呢」
「欠着!」
老吳頭兒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出了巷子,我問老吳頭兒:
「你讓我來,不是要教我幾招兒嗎?」
「我會的,都教你了。現在該你教我,怎麼看出那傢伙出千的」
「你不是會千術嗎?」
「我會個屁!」
「那在天象,你怎麼能看出那些賭枱有問題?」
「都是老王八蛋告訴我的!」
老王八蛋?
我是哭笑不得。
這個老東西,嘴裏的話是真假難辨。
這一大早,還沒睡醒,就被他忽悠了過來。
飯也沒吃,又被他拉去抓千。
這滋味,有點苦。
快到地方時,我又問老吳頭兒說:
「你一共輸了多少?」
老吳頭兒苦着臉。
「棺材本兒都輸沒了!」
「那是多少?」
「一千!」
我汗!
他這棺材本,也夠薄的。
老吳頭兒其實是個願賭服輸的人。
但有個前提,就是對方不能出千。
不然,他也不會來找我。
老吳頭兒帶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個電子遊戲廳。
因為是早上。
玩遊戲的人,也不多。
只有98和街霸的機器,有零星幾個人玩。
遊戲廳的裏面,有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一進門,就見不大的房間裏,烏煙瘴氣。
七八個蓬頭垢面的賭徒,圍在一個破舊的桌子旁,正大聲吆喝着。
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
叼着煙,正在坐莊。
他的手邊,放着一個小鋼盆。
裏面滿滿的,都是一元的硬幣。
他們的玩法,也很簡單。
就是把硬幣,放到一個黑色的塑料杯子裏。
搖晃幾下,放到桌上。
猜字還是花。
見老吳頭兒帶着我進來,莊家特意和他打着招呼說:
「老吳頭兒,你這身子骨行不行啊?玩了一晚上,這麼早你又來。怎麼還帶個人,這人誰啊?」
「我孫子!」
嗯?
按歲數,老吳頭兒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我爺爺輩兒的。
但他說的口氣,怎麼聽都感覺像是罵人。
「哈哈哈,你倆也不像啊?」
「你管像不像呢,囉嗦!」
說着,老吳頭兒就對我說道:
「來,借我點兒錢!」
我掏出兩千塊錢,給他一千,我留了一千。
我拿着錢,在一旁看着,也不着急壓。
這種玩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看着很公平,只能壓兩門,一花一字。
勝率各佔百分之五十,莊家也不抽水。
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