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不動聲色,但眼前那蔚藍色的,似曾相識的星球孤獨地飄浮於太空中,此情此景出現於她眼前的一瞬間,她的潛意識突然象把利刃,一下「割破」了她思想的羅網.一切宇宙萬物,唯心所現,唯識所變.她面前的顯示器出現了公元一千餘年時,在地球的「中央之國」,史稱宋朝時的場景.
宋朝京城街頭車水馬龍,一紳士模樣的男人拉着一丫環模樣的年輕女傭匆匆走出城門,向遠處的村落走去.
&爺,你放着京城現成的官兒不當,拉着我跑到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難不成是腦子進水啦?」丫環見主人一付狼狽相,她的滿肚子牢騷終於找到發泄的時機.
&呀&兒,你當下人的只知一日三餐油鹽醬醋,國家大事你有所不知,出大事嘍!」那紳士怨聲載道地捂着腰說道,因一路走得風風火火走,早就將秀才身子累得散了架似的,恨不得身下有把躺椅,可立馬四仰八叉地躺下.
&爺,下人聽不懂你講些甚麼.縣官不如現官,好在我們已離開京城有幾里地,京城那幫皇親國戚和高官鞭長莫及,我們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可以休息片刻,從長計議.」丫環邊說着,邊將主人扶上路邊的一塊石頭,讓他好生休息.
&兒,你我當務之急要找份農家安頓下來,反正這個宰相我不當了,誰愛當誰當去,我已向皇上遞了辭呈,掛靴而去.」那紳士一提起當官的事,就余怒未消,道:「當官若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話者態度堅決,兩袖一摔,正氣浩然,令人肅然起敬.
列位看官不知此君為何方神仙,如此牛皮.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此人非等閒之輩,乃是大宋名人,曾被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寧尊稱為11世紀中國偉大的改革家,不為良將為良相的王安石是矣.因變法失敗,他決定淨身出戶,回歸平民.
天色漸黑,王安石與婢女鳳兒跌跌撞撞摸到一戶農家,敲開門,被一農婦讓進堂屋.
&問客家有何吩咐?」農婦問.「我家老爺想在此借住一晚,明早繼續趕路.」鳳兒答.
&位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農婦又問道.鳳兒不知道在這月黑風高,天高皇帝遠的鄉野農舍投宿還要接受暫住登記的問詢,她好生奇怪,尋思是否要將老爺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對方.
&位大嫂,」已交印而去的王安石用平民的語調介入申請暫住的談話>
&下王某曾是朝庭命官,現去職告老還鄉,攜丫環風兒回老家江寧,回歸平民是矣.」
&有眼不識泰山,見外了,」說着農婦將兩人讓進堂屋,點起菜油燈,堂屋頓時蓬蓽生輝.既然放人進屋,就要盡地主之宜,農婦一下像換了個人,開始忙乎起來,她往鍋里續水,在爐灶里塞進幾塊柴禾,瞬間爐膛里畢畢卜卜地響起**的聲音,金黃的火舌不時往灶口外串,陰沉的小屋頓時添了些許生氣.一忽兒農婦就將燒好的洗臉水和簡單的晚餐送到堂屋.
王安石與使女鳳兒原本以為今晚要勒緊褲腰帶,唱一夜空城計,踐行一晚露宿的滋味,沒想到在這荒僻之處遇到這樣一位古道熱腸的農婦好生招待,他頓時心裏湧起一陣愧疚之情,詩情大發,道:「天大地大不如老百姓的恩情大,爹親娘親不如民眾一家親.」
農婦不理會王安石嘴裏咕噥着什麼,她想的是怎樣將城裏來的不速之客安頓好,自已可早些回房休息.因白天在田裏忙乎了一整天,家裏少了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切都不如意啊!&大人,你今晚就屈居在我兒子的小屋,你的使女鳳兒與我擠擠,這樣可好?」婦人道.
&何不可?出門在外,客隨主便,恭敬不如從命矣.」王安石回復道,稍許,他腦子突發奇問,道:「女主人,你兒子為何不歸啊?你家大當家人又去哪兒啦?」
這一問將怨婦肚內藏着的一肚子苦水像砸破了水缸嘩嘩地引流出來,農婦道:「王大人看你慈眉善目,又曾是京城的朝庭命官,今日裏有此機會向大人說說我的家事,國事,天下事也是我的福氣.你請坐,容我簡單述說.」農婦順手遞過一凳子,王安石就便坐下.多年的為官生涯結束,他也有機會真正地與老百姓近距離接觸,無官司一身輕呵.
&人,我男人是個本分的莊稼人,日起而作,日落而歸,一直在家務農,與國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