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他暴怒起勢,合氣流武者不注重招式,更注重內勁修煉,提氣運刀,直來直去的迎面砍向楊天寶面門。
六十斤重的大刀加上內勁功法,一刀之下,足有劈碎金石之力,楊天寶明知不敵,但也早已知道沒了退路。
關刀回手,以極快的速度用刀尾往寬大的刀刃上一戳,使得金三刀直接劈在了地上,刀刃深深陷進青磚石縫裏。
楊天寶趁勢舞起關刀,回首一刀劈向金三刀的脖頸處,速度之快僅在眨眼間的功夫。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柄利劍,剛好擋在關刀和金三刀之間,刀鋒劈在劍身上,巨力將他高大身軀推飛三四丈遠才停止。
「誰!」楊天寶怒聲大喝。
倒在地上的金三刀捂着傷口站起,慶幸剛才飛來的那把劍結實,否則這刀同樣能要了他的性命。
兩人皆是舉目而望,就見一白衣女子從御空而來輕飄飄落在金三刀身邊。
她面紗裹臉,青絲極長,眉眼如墨畫,端的是一派宗師氣勢。
身後懸浮着一把利劍,另一把幫金三刀擋下一擊的長劍也如有靈智一樣,主動飛回女子的身邊。
兩人哪見過此等功夫,皆是驚駭萬分,短暫驚訝後,金三刀率先露出喜色,抱拳道:「多謝前輩救命!」
時隔太久,他早就忘了李幼白這個人,而且當日李幼白去名劍堂的次數不多,同樣遮住臉面。
武道大成者少有會近女色者,如此種種之下,金三刀更不清楚眼前這人是曾經找他買過武學的普通女子。
「我來對付他,你速速回城東防守,應該會有援軍到來。」李幼白故作冷聲道。
金三刀點頭後提醒說:「這廝境界不高武功卻很不對勁,有可能吃了禁藥,前輩多加小心。」
沒時間追問禁藥為何物,讓金三刀取回大刀跟上後撤部隊趕往城東防守,李幼白盯着楊天寶動作。
剛才她暗中觀察了會,發現楊天寶並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她這才出手相助金三刀。
只要還有城東大門控制權,那麼援軍就能順利進來,到時候與北門會和興許會有轉機。
「又是...朝...廷走狗...」
楊天寶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青色經脈在手臂與臉上凸起,怪異至極,李幼白後退拉開距離不與之近身搏鬥。
方才還有表情神色的楊天寶,此時好似隨着時間推移失去了思考能力,面目漲紅不管不顧的揮刀衝來。
他身邊兵卒除去繼續追擊的人,還剩二十多名,紛紛跟着楊天寶朝李幼白殺去。
望着向她揮刀而來的黃衣叛軍,李幼白閃過不忍,而後目光堅定。
周圍地上有屍體刀劍散落,她雙手曲臂揮動,十多把長劍抖動幾下後飛空而起,以李幼白為中心盤旋飛動。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身在亂世的人沒有選擇,從叛軍們殺來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不管對方武藝多高,他們身後都沒有退路可言。
十多把長劍隨着白衣女子伸手一指,穿破空氣呼嘯着全部迅速朝人群快速飛去。
冬日裏,劍鋒比往日更加冰。
心智漸漸被吞噬的楊天寶簡單掃開兩劍,剩下的滑過他的臉頰,胸口,腰部大腿,任憑血流如注也毫無知覺,眼裏只有李幼白一人。
而他的身後,二十多名百姓出身的叛軍在一把把飛劍下難以閃避,穿腸破肚或是割腿刺襠,她身為醫師,更加清楚人體的脆弱之處。
劍影眨眼飛至穿過人群,又往回折返,如影隨形,僥倖躲過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叛軍們捂着自己洞穿的肚子癱倒在地。
腸子和噴涌的鮮血不斷流出,哪怕意志在堅定也無法左右身體變化,有些人咬牙往前跑了幾步之後,傷勢更重,比其他人更快的咽氣了。
餘下一些只能躺在地上捂着傷口哀嚎,等待死亡來臨,只要下肢遭受重創,那麼對李幼白來說,他們就失去了戰鬥力。
楊天寶還在奔跑着,還剩八丈,兩柄利劍飛回捅進他的肩膀,身形頓時一頓,可腳步沒有停下。
還剩六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