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站在樓上看着兩人離去,她都不知為何攔下孫子義,轉而說讓她先去試探一下,有什麼好試探呢?孫子義出馬不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極低,甚至不知華夏多少企業搖着尾巴等着互聯網世界的暴君垂青、注資。
孫子義和孫武一起坐在車子後排,冷着臉說:「你的目光一直在雪子身上,你的心思爸爸明白,但盛田家族是肯定要跟三井家族聯姻的,雪子確實是很聰明的女孩子,爸爸也很想讓她當兒媳,但是註定不可能,你還是放棄吧。」
孫武收起了溫柔的目光,帶着侵略性和不甘,不服氣地回道:「為什麼?父親,您也曾經是世界首富,您的公司也是全世界知名,您的財富也足以在整個日島排前十,我從哈佛畢業留在華爾街,搞定了幾個大公司合併,不比任何一個同年齡的男人差,為何連追求雪子的權利都沒有?」
孫子義目光柔和了些,嘆口氣說:「呵,世界首富?這不過是明面上媒體玩的遊戲罷了,我們家族來自於華夏,後才來到日島,根本就是無根的浮萍,即便是有些賬面上的身家,相比於那些傳世幾百年利益糾葛複雜的家族,一夕就能擊垮我們,一無所有,甚至性命堪憂,你道為何有些大鱷一夕破產?背後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
「難道沒有一點希望嗎?父親。」孫武不願意相信這個現實,不願為了這種原因就放棄雪子,他曾經跟雪子在哈佛同學四年,早已情根深種,卻一隻被父親阻止而不敢有所動作,青年人的心染着熱血,不甘心。
「我知道雪子未來丈夫很大可能是三井英,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雪子如何能看上這種人?如何能跟這種人攜手一生?」
孫子義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以示安慰,道:「也該是時候讓你參與到公司真正的運作中了。其實我們公司最大的股東就是三井家族,他們的財富遠遠超過我們,不是你能想像,他們的資產以萬億美元來記。甚至影響國家大策,華爾街也不過是這些大家族鼓搗出來的玩具罷了。」
到什麼層面,接觸什麼樣的人,也就相應有什麼級別的敵人,這個世界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
孫武不說話了。他工作之後也接觸到了一些秘辛,知道父親不會騙他,心中卻怒吼不甘。
喜歡一個女孩兒,難道連追求的權利都沒有嗎?
大丈夫活一世,所為何?
孫武猶豫片刻,咬牙道:「爸爸,我加入石頭會了。」
「什麼?」孫子義很意外,臉色沉下來一言不發,孫武心中不安,卻堅持道:「如果讓我眼睜睜地看着雪子嫁入三井家。卻什麼都不去做,這輩子我的心都無法平靜,或許直到死亡那一刻才是解脫。」
孫子義瞪着他,他卻無畏地與之對視,那股子執着像極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自己,半晌,他嘆了口氣道:「好吧,這方面我不會幹涉,這個世界光有財富不行,如果能夠迫使三井家族讓步。恐怕也只有得到石頭會頂層33級的支持,只不過他們一向對日島人很警惕,你生在美國,或許能夠讓他們放心。只是石頭會等級制度森嚴,在外人看來你已是青年才俊,對那幾個古老家族來說不過是跑腿的辦事員,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爸爸,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會貿然行動。」孫武目光炯炯地說。
孫子義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小武,一個男人一生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有時候愛,並非要得到,反而是記住那種美好的感覺更珍貴,爸爸在跟你媽媽認識之前也談過幾次戀愛,初戀的一切刻骨銘心,即便沒有外界的壓力,依然沒在一起。」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愛,不惜說出年輕時的囧事,不希望他走上一條太過辛苦和艱難的道路。
「爸爸,您從小教導我凡事都要盡全力爭取,即便最後仍然不行,至少我不會後悔。」
「那就去做吧,不管結果。」孫子義讚賞道。
豪車呼嘯而去,沿途的行人趕緊避讓,若是碰擦到,那一輩子可就完蛋了。
雪子隔着玻璃窗看着院子。
她知道孫武的心意,這麼多年來卻絲毫不敢表達,少女時代曾有過一點好感,很快便失望、親手扼殺在搖籃中。
「一個男人的熱血應該肆無忌憚的衝動,即便死亡也無所畏懼。」雪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