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只是通過盤問,張氏找到了畫上那套衣裳的主人。那套袖口繡桃枝,領口繡芙蓉花的衣裳是以屬於賈府二爺院子裏的一個三等丫頭的,那丫頭就叫芙蓉,她姓楊,在家裏時就叫桃枝。這丫頭長得好,手也巧,凡是發給她的衣裳,領口和袖口都會繡上這兩樣東西,因些別人對她印象深刻。
只是這個芙蓉並不是畫上的人,大家找到她時,她已經死了。
「被人打暈了扔到井裏,活活淹死了。」張氏臉上有婉惜之色,「那丫頭才十九,正是好時候,卻麼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秦黛心道:「府上有命案發生?那個丫頭死了?」有點語無倫次,不知所措。
張氏點點頭,拍了拍秦黛心的手背道:「你別怕,想必那賊人是為了換芙蓉的那套衣裳,才下的毒手。齊夫人知道我們賈府與此事無關,她一時又查不出什麼線索來,便帶着人回去了,想必把此事告知給齊老爺後,齊家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齊大小姐的。」她聲音壓的低低的,生怕別人聽到一樣。
難怪沒看到齊寶嬋,原來是跟着白氏回去了。
秦黛心胡亂的點點頭,「但願齊姐姐沒事。」
張氏又道:「齊夫人惹惱了你,心裏很過意不去,她也是惦記女兒,你怎麼說也是晚輩,別往心裏去。」
秦黛心扯出一個笑容來,「這個自然,是我不懂事了。」
張氏意味深長地道:「不要妄自菲薄。」
秦黛心裝作受教的樣子點了點頭,又道:「大*奶,府上死了人,不用報官嗎?「
張氏四下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道:「不過是個丫頭……再說怎麼跟人家說呀?總不好說糊裏糊塗的死了個丫頭吧!」
秦黛心恍然大悟,賈家這是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齊家丟了人,這事兒只要與賈府無關,死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值當的。
齊家多半還要記着賈家的人情。
唉!
「大*奶所言極是,是我唐突了。」賈家本身就是官,不但老子當着三品的大員,就連三個兒子也都出着任,想必人家是根本不想趟這渾水,否則早就動用關係着手去查了。只要齊家的大小姐平安與否都與賈家無關,死一個小丫頭又怎麼樣?
張氏一笑,「不值當三小姐這麼說。」她性子活潑,又不愛擺架子,因此很容易和別人親近。至少在她的臉上,你很難看到讓人不悅的表情和神態。
張氏起身道:「三小姐若不愛看戲,就帶上人四處走走,這園子裏景致不錯,還有可看之處。」
秦黛心忙起身,「大*奶不去陪陪長公主?」
「我們家二爺院子裏沒了一個三等丫頭,恐怕有得鬧了……我得出面料理一下,找個合適的補上來。」張氏眼中的尷尬一閃而過,卻沒能逃過秦黛心的眼睛。…
人家的家務事,沒必要跟自己解釋。
秦黛心點點頭,忙道:「大*奶事忙,我就不在耽擱您的時間了。」
張氏笑着點了點頭,這才匆匆的走了。
秦黛心看着她的背景,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
二爺院子裏的一個三等丫頭死了。
恐怕有得鬧了。
那丫頭長得好。
秦黛心想起張氏的惋惜之色,又想起方才她眼中的那抹尷尬……
難道說這個叫芙蓉的丫頭,是賈二爺的心頭好?姿色不錯的丫頭不通常都委身於自己的男主子嗎?
嗯嗯,有可能。
賈二爺是個好酒的,上次就是因為喝了酒,才會扯了秦若心的袖子,差點出事。這次他的心頭好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又不能到處嚷嚷弄得盡人皆知,只怕會喝不少悶酒吧!難怪張氏會說「恐怕有得鬧了」。
這男人要是發起酒瘋來,可是很可怕的。
嗯……
秦黛心驀的看向秦倩心,這二貨不會是起趁這個機會強上了賈二爺吧?
有可能。
也就是說齊寶嬋早就知道賈府二爺的丫頭死了,這說明了什麼?
秦黛心眯起眼睛,如果整件事都是齊寶嬋設計的,那麼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光心思慎密,出手狠辣,最重要的是她背後有人!只要她不出面,誰會懷疑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