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曬過的羊絨衫和男士潤膚霜加在一起,原來是這種味道,讓人覺得清冽而溫暖,林樂樂閉着眼,有些貪婪的呼吸着,耳邊是黎遠東有些急促的心跳聲,她環在黎遠東腰間的手臂不由微微的緊了一緊。
懷裏溫熱柔軟的,是自己喜歡了很久,呵護了很久的小姑娘,她這樣毫不設防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歡喜、羞愧、貪戀,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着,最後都化成了無邊的喜悅,黎遠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用力的摟住了林樂樂。
遠處,圓台戲已經正式開始了,開場便是旦角清亮悠長的一聲嘆唱,隔着夜空,那拖長的尾音百轉千回,不知道在述說怎樣一言難盡的衷腸......
直到一起坐上了出租車,他們兩人的手還是十指緊扣,牢牢的牽在一起,雖然大街上的車還是少的出奇,但到了林樂樂家樓下的時候,夜也已經很遲了。
兩人牽手立在路邊,並沒有什麼話可說,卻又都不想就此告別,一直等到寒風吹過,林樂樂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寒戰,黎遠東才連忙將她拉在懷裏抱了抱,輕聲說道:「太晚了,你趕緊上去吧。」
林樂樂笑着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再見,轉身就要走,黎遠東卻又把她叫住了,遲疑了一下後,柔聲說道:
&樂,我明天給你打電話......」
林樂樂仍是笑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就進去了,此時此刻,她並不想去管那麼多,也不想去探究黎遠東笑容背後的不安和愧意,她只知道,今晚自己應該能睡個好覺,或許,還能做個美夢吧。
可惜,天不從人願,林樂樂只睡了半個好覺,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瞪瞪的摸到手機,也沒開燈,按了好幾下,才接聽了起來,電話那頭,卻並沒人說話,只傳來一陣嘈雜而模糊的聲音。
林樂樂餵了好幾聲,都沒人回答,她這才眯着眼看了看,竟然是榮立中打過來的。
想起白天的事情,林樂樂心裏莫名有些驚慌,連忙又把電話舉到耳邊叫道:「立中哥,立中哥,你怎麼了,你在哪裏?」
電話里仍然是轟轟轟的迴響,但隱約能聽出有節奏強烈的音樂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就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林樂樂聽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安心了,這應該是榮立中無意間碰到了手機打錯電話了,她鬱悶的長嘆了一口氣,正準備掛掉,聽筒里一聲尖銳的叫聲,卻讓她停了下來,重新又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大哥,你別這樣啊,啊呀,榮大哥你小心,媽呀......」
手機那邊,一個嬌滴滴女人的聲音害怕的叫着,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東西破碎和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林樂樂一下清醒了過來,連忙衝着話筒又大聲喂喂餵的叫了起來。
也不知道她餵了多少聲,榮立中的手機終於被人拿了起來,不是他本人,好像就是那個一直在說話的女人,林樂樂也沒和她廢話,馬上問道:
&是榮立中在那邊嗎?他怎麼了?你們這裏是哪裏?」
&呀,你是誰啊,是他的朋友嗎?榮大哥他喝醉了,他今天喝的好像過了,剛剛還和我們這裏的一個小姐妹鬧了脾氣,現在拉着她換了一個包廂,手機也拉在這裏了,我看你們還是來個人把他接回去吧,我這裏是南國紅杉......」。
手機那頭,女人還在斷斷續續的說着話,林樂樂一聽榮立中竟然又回到了南國,心裏頓時一沉,隱隱覺得他這會兒不是喝醉了胡鬧那麼簡單。
林樂樂握着手機猶疑了片刻,發現自己並沒有人可求助,她沒有榮立庸的號碼,只有沈致遠的,可現在,是大年初三的凌晨三點半,她不可能打電話給自己這位身份不凡的「師公」,她也短暫的想到了黎遠東,可是一想起他的兒子岳父母一大家子,就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
唉嘆了一聲,林樂樂還是馬上跳下床行動了起來,她上輩子見到過太多因為醉酒而出事的人,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掛掉電話繼續睡覺,而且在內心深處,她隱隱還有一個想法,也許,今晚是一個契機,可以和榮立中這個人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等林樂樂趕到南國的時候,夜場狂歡的男女們也都要散了,她裹的像個狗熊一樣的剛下了出租車,就馬上有一對步履蹣跚的男女摟抱着擠上了車,身上帶着濃
55. 脆 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