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梅挑出一個酒紅色的發圈,遞給了林予姝。
林予姝沒有伸手去接。
凌雪梅卻往她手裏一塞,「姐姐,東西不值錢,是我的一點心意。」
林予姝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雪梅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搶你十八年生活的人,你不恨我了?」
她不可相信,凌雪梅這麼快就能與她冰釋前嫌。
凌雪梅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來回的變換了幾次,最後還是很快恢復了剛才的樣子。
她說道:「姐姐,我之前不懂事,現在我想明白了,你不要怪我好嗎?」
事實上,此時凌雪梅心裏正在懊惱。
她也不明白,怎麼會穿到這具身體裏的,最要命的是,這具身體的人並沒死。
只不過是睡得太死,才讓她的靈魂住進來。
她其實姓藺,也叫雪梅。
接收了凌雪梅的記憶,才知道自己穿到了一本,她看到過的書中。
而這書中,凌雪梅是個重生的配角,她是被自己作死的,明明握着一手好牌,卻讓她打得一塌糊塗。
藺雪梅鄙視凌雪梅那種只想着嫁個好男人的想法,知道先機,自己掙錢不香嗎?
為什麼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那是最沒保障的。
凌雪梅之前不是想做服裝生意,這提議就很好。
只不過凌雪梅剛回凌家花錢太厲害,以至於現在跟父母開不了口要錢。
藺雪梅覺得手頭沒錢,那就自己掙。
現在這個年代是掙錢的最好年代,於是她就起了放假出來擺攤的心思。
至於合作的那個錢雲峰,對方提的要求也不過份,合作那麼出錢,要麼出力,光出嘴皮子,那也要這說的東西真有價值。
還有與假千金林予姝的相處上,人家那可是天選之子。
和誰在一起,她這一生都會很順遂,這樣的人,你去得罪她做什麼?
做不成好姐妹,也不能做仇人,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所以藺雪梅才會對予姝換了種態度。
她知道,自己的說的很牽強,但她相信,只要自己構不成威脅,予姝是不會與她計較的。
就在她心情忐忑的時候,林予姝說話了,「禮物收下,生意不錯,好好干!」
說着予姝便走了。
一天下來,藺雪梅掙了近一百塊錢。
她覺得,只要再給她點時間,掙到第一桶金是遲早的事。
回到家,她精神與身體都累狠了,癱倒在床上。
凌雪梅壓制了她的靈魂出來了,看到曬黑了的皮膚,再聯想到之前她這具身體跟予姝討好的樣子,她都要瘋了。
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佔了她的身子,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還要出去擺攤,丟死個人了。
看到口袋裏多出來的錢,就這一天,賣個頭花,都能掙上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她心情很是複雜。
予姝一直逛到了天黑,找了家乾淨的小飯館吃了晚飯,之後才一個人回到梧桐街。
在巷子口,她遇到了南宮逸。
對方修長的身影,倚在車子的前窗邊抽着煙。
借着路邊沒打烊的店,那張五官分明,俊朗的臉,讓頻頻路過的人不時回頭多看了幾眼。
手中的煙燒了大半支,顯然等了有會兒時間了。
看到予姝,他立即把煙扔在地上碾下了。
林予姝早認出他來了,走上前去,「有事找我?」
「嗯。我們邊走邊說。」
他說的走,是指走到巷子裏。
正好也是予姝回家的路。
予姝覺得他是不想讓人看到,「走吧!」
她先走進了巷子。
天色雖然黑,但還是有些月光的,走在路上也能看個大概。
走了幾十米,南宮逸停了下來。
他從口袋拿出已經拆散的皮繩,「我覺得放誰哪,都不如放你這安全,你幫我保管下。」
予姝眼底的驚訝讓月色掩了去,她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