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沙射影的指桑罵槐,不過他沒心思去管這小丫頭,這會兒他正與陶父談話,談話內容涉及到他的工作,不便分心。
「燕大圖書館現在的館長是謝道源先生,我們在江西時還算熟悉。這次把你安排在圖書館工作,一方面是因為學校對教職工家屬的照顧,一方面也有他的人情在。」
陶父上來便直言不諱的說明了他這份工作的來由,然後又接着說道。
「到圖書館工作,除了是一份謀生的生計,也是個學習的機會。
圖書館對於燕大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地方,燕大的很多耆學宿儒都是從這裏走出來的,現在裏面安置了不少教職工家屬,裏面同樣藏龍臥虎。
那裏學習氣氛濃厚,自習室從來都是坐的滿滿的。你去了那裏,也要把學習這件事抓起來。
現在國家恢復了高考,可惜你是初中學歷。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學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習過程中的收穫。
圖書館是個學習的好地方,你要多多用心。自己掌握了知識、掌握了真本領,未來走到哪裏都會有底氣。」
陶父談話很樸素,也算是對林朝陽提出了要求。
林朝陽對此是十分理解的,他一個農村戶口的初中畢業生,能進燕大圖書館當圖書管理員,哪怕是個臨時工,那也是燕大看着老丈人的面子,進去之後肯定要好好表現。
雖然這與他躺平當鹹魚的初衷相違背,可誰讓他娶了個燕大教授的女兒呢?
痛,並快樂着。
只能先假裝努力一下了,林朝陽心裏這樣想着,態度誠懇的向陶父表了一番決心。
陶父擺着手,「你也不要有壓力,學習也好、生活也好,都要一步一步來。你剛到燕京,也不要急於一時,重要的是恆心和堅持。」
「您說的是。」
陶父點了點頭,別看他對林朝陽的到來表現出了熱情的一面,但打心底來說,他對於二女兒找的這個農村女婿是不滿意的。
他倒並非是嫌貧愛富,而是怕女兒只是因為一時的感激而以身相許,也怕未來在工作和生活當中女兒與這個農村出身的丈夫沒有共同話題,以後反倒成了怨偶。
如今見了面,觀察了一番林朝陽的言談舉止,陶父覺得這個女婿並沒有自己想像的差,反倒是彬彬有禮、通達事理,這個發現讓他打心底里高興和欣慰。
更何況,陶父從女兒提及林朝陽的言談中可以看得出來,她對這個農村丈夫是很有感情的,這就更讓陶父放心了。
始於英雄救美,終於兩情相悅。
所以他言語之間也不由得對林朝陽多出了幾分期待,提高了幾分要求。
他雖然不在乎學歷和出身,但如果女婿能夠上進,那自然是好上加好的事。
簡短的談話過後,陶家三兄妹那邊把房間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房間向南,十平米左右,原本放置着的兩張單人床,如今合併成了一張雙人床。
原有的書桌和衣櫃沒有動,只是陶玉墨的那些東西都已經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現在這個時候,人們的夜間娛樂活動很少,陶家人早早便熄燈睡覺。
兩天之前還在東北大地的農村土炕上,現在已經躺在了燕京最高學府公寓樓的鐵架子床上,林朝陽望着頭頂上方的黑暗,心中感嘆命運的神奇。
這時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撫在他的肩上,聲音中透着關切,「剛來我家,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還好,你們家人對我都挺好。」
「真的假的?我媽對你也好?」陶玉書覺得他在說場面話。
「好啊,沒看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嗎?」
「那是因為我爸。」
「都一樣。」林朝陽摟過香肩,說道:「放心吧,用不了多長時間,我肯定讓你媽對我改觀。」
「自大狂!」
陶玉書感到一陣火熱逼近她,立刻以手相抵,低聲道:「在家裏呢,剛回來,你收斂一點!」
「合法夫妻。」
林朝陽說了一句,一個翻身就想把她壓在身下,卻只聽身下的鐵架子床發出一聲難以承受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