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也就是門面,就是一家店鋪的臉面所在。一個人,破相了走在路上,總歸不好看。做生意也一樣,門面受損,每天人來人往的,爛着個門臉,這不就是相當於讓人進門之前先踩一腳爛泥巴嗎?
何況是長洲藥館這種大藥店?
哪怕行醫之人不在乎這個,但還是為人服務。
你自己心裏是這麼想,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藥店終歸是藥店,本質上還是商人買賣。商人重利輕別離,無利不起早。爛了門臉,肯定會讓人心生芥蒂隔閡,從而影響到客流量。
像長洲藥館這種全城第一的大藥館,每天的客流量不說上萬,少說也得有幾千。
要是因此影響了長洲藥館的客流量,就小走堂那點工錢,恐怕一輩子都賠不起!
甚至會因為巨額債務而連累家裏!
不信,得想個辦法,絕對不能讓這個責任落在我身上。
小走堂心思電轉,猛地抓住白孤的手,大喊一聲,「你這破落戶,竟然敢打爛本店的門檻!來人啊,快來人,抓住他!」
從槐木牌砸裂門檻,再到小走堂大喊出聲,這個過程不超過三個呼吸。
整個大堂幾百人,有一部分剛被槐木牌掉落的聲響吸引過來,就看見小走堂抓着白孤的手,其餘的人則是被小走堂的聲音吸引過來。
所以現在整個大堂的人都一致以為長洲藥館的門檻,是被白孤這個破落小子弄壞的。
小走堂看着眾人投來的目光,就知道今天這黑鍋,白孤背定了!
臥槽?什麼情況?!
白孤懵了,怎麼就成我的錯了?
還沒等白孤反應過來,就有兩個大漢走過來,跟拎小雞一樣把白孤抓起來,雙腳懸空,防止白孤跑路。
「說吧,是要私了賠錢,還是要公了報官?」小走堂見形勢對自己有利,底氣也足了,一臉的囂張。
小人得志。
白孤在兩個壯漢手中瘋狂地掙扎,見實在掙不脫,也就不掙扎了。他忿忿道:「明明是你丟的,怎麼賴上我了?講點道理好不好?」
小走堂一聲冷哼:「明明就是你這破落戶想賒賬,我不肯,你發飆,拿那塊破木牌想來砸我,被我擋住飛了出去。你現在倒好,不承認事實,還反咬一口,污衊我。大家替我做做主啊,不然我就一個小走堂的,可擔不起這種罪名啊!」
說着,還委屈哀嚎起來。
白孤愣了。
怎麼還有比他還不要臉的人啊!演技還這麼好!
真的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時候,一位身穿藍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國字臉,大濃眉,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惹。
他看了看小走堂,又看了看白孤,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小走堂立馬說了事情經過,只不過是他自己改編的版本。
藍袍男子眉頭緊了緊,「那塊木牌是你的?」
「對。」木牌是老乞丐托酒鬼轉交給他的,那東西就是他的了。
「宋管事,您看,這不就結了嘛。」小走堂立馬出聲,生怕白孤定不下這黑鍋。
被叫做宋管事的藍袍男子沒理會小走堂,只是伸出手,往下壓了壓,聲音也壓低了些,「把他放下,先送到後院,我等會過去。這樣影響多不好!」
朝着小走堂一瞪,「今天你才第一天走堂,就發生這種事兒,你也一起過去!」
又轉身向着大堂內的各位看熱鬧的客人拱手作揖,同時換上一副勉強算是和善的笑臉,「讓各位受驚了,今日長洲藥館一切藥材八折,還請各位見諒。」
最後還不忘吩咐替換當值走堂,讓手下趕緊去修門檻,別耽誤了買賣。
宋管事看了一眼掉落在門檻旁的槐木牌,思考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撿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宋管事才往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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