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草綁起來,一捆一捆地抱回家。
鼻子偶爾不受控制地流鼻涕、打噴嚏,喉嚨時不時咳嗽兩下,凍瘡、各種傷口留下的傷疤、比四五十歲的成年人還要皺巴巴的皮膚佈滿了白孤的雙手雙腳和臉龐。
遠遠看去,白孤更像是個長得稍微年輕的小老頭。
白孤為了在伶仃巷裏活着,為了白小小能夠不用想自己一樣活着,無論是明面上還是背地裏,白孤強撐着身體,把苦頭咽成了甘甜,把甜頭全部留給白小小。
都說吃完肉還有湯,但白孤不僅把甜頭全部留給白小小,就連手裏沾到的甜汁也會在水裏攪一攪,留給白小小解渴。
所以白孤和白小小雖然相差六歲,但白孤其實比白小小也只高出了不到一個頭。站在一起,旁人還會一位兩人是同齡人。
白孤有着嚴重與年齡不相符的身高與相貌,但白小小就是正常的十一歲女孩。
暮氣沉沉的老成少年,純潔善良的懵懂女孩。
白孤只是白孤,他不想白小小成為第二個自己。
僅此而已。
白小小將手裏的冰糖葫蘆舉到白孤面前,「哥,你也吃。」
白孤笑了笑,「哥中午吃飽了的,現在飽着,不想吃東西。而且我這裏還有,想吃也有得吃。」
白小小沒收手。
「要不我給你打個嗝?」
「我感覺哥需要吃。」
白孤愣了一下,只好低頭咬了一顆,嚼了兩三下後咽下,「這樣好了嗎?」
「再吃一顆,要要好事成雙!」
白孤就又吃了一顆。
白小小看着白孤把第二顆冰糖葫蘆咽下,這才滿意地收回手,嘿嘿一笑,咬了一小口冰糖葫蘆。
白孤揉了揉白小小的腦袋,然後看向王西洲,「王大哥,這火絨城挺大的啊,這都逛了一個下午,連西街市都還沒走一半。」
王西洲漫不經心地收回留在白小小身上的目光,「火絨城領地萬里,主城自然不小。單說現在我們立足的這塊西街市,就有數十里地之大。若是以步行丈量西街市,起步需要一旬時間。」
「地方大是大,但這裏的商鋪酒樓怎麼都只是一兩層樓啊?就連咱們住的那家客棧,也是找了好久才有的三層樓。」
「火絨城地處流火平原,常年乾旱燥熱,灼熱乾燥的大風將大地吹得一片龜裂,化作沙石。所以我們一路上看到大片的沙漠石路,在火絨城的領地里隨處可見,也可以說是火絨城的一道特殊風景。也是因為風沙大的緣故,火絨城領地內的大多數房屋高樓都不會超過三層樓的高度,這是一種日積月累的經驗。因為一旦超過了三層樓,風沙來臨時很容易樓體就會因為過高而傾斜,大風會借勢將高樓掀倒。就算不會倒塌,過高的樓體在風沙過後打理起來十分耗時耗財,遠不如兩三層的樓體來得實在。再加上火絨城佔地甚廣,完全不用擔心街市用地的問題。樓層少些無關緊要,每層建得大些就好了。我們落腳的那家客棧,不就是這樣嗎?」
白孤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
路上的風景?那還是算了,少來點好了。
看得膩煩,很反胃。
白孤又打了個哈欠,「這裏好像都沒什麼稀奇東西啊,跟雲水城、龜眠城比不了。」
王西洲微微一笑,「火絨城地勢艱險,環境惡劣,如果不是因為領地廣大,又是許多通行大道的必經之路,恐怕除了本地百姓,沒什麼人會願意來此地的。但就算有那幾條貫通數城的大道,也一樣無法挽救火絨城的頹勢。天氣、地貌,以及火絨城本身的運勢,都是難以解決的大問題。如今火絨城能有這番景象,已經算是很好了。」
白孤眨了眨眼睛,「那山水郎和風旅客呢?」
「奉命行走,職責所在。」
白孤點了點頭,「那火絨城跟龜眠城一樣,有王朝管轄着嗎?」
雲水城王西洲沒跟白孤說,但龜眠城是由赤亭王朝管轄,這個白孤倒是知道。
是段切與白孤閒聊時談到的。
王西洲有些驚訝,沒想到白孤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但也給出了答案,「沒有,火絨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