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瞧了瞧下方枯黃草叢中夾雜着的不知名小花,又遠眺着連綿起伏的山巒。
她把口罩拉至下頜處,歡快地說:「上一次乘坐嶽麓山的纜車,還得是我讀初中的時候呢。」
「那有蠻多年了啊!」
「以前嶽麓山辦張年票,索道能夠隨意乘坐,我跟爸媽經常過來玩。不過除此之外,似乎好像沒什麼變化的模樣。」
林有容抿了抿嘴,忽然問道:
「你呢?湘南大學就在山腳下,那應該經常爬山吧?」
餘歡點頭笑着說:「我們經常夜爬,一般都是走小路,兩邊有許多墳墓,晚上的時候運氣好,會看到冒綠光。」
「運氣好?你們不害怕呀!?」
餘歡聳了聳肩:「這怕個錘子,嶽麓山上埋的全都是先烈忠魂。」
林有容突然揪住他的腰肉輕輕一擰:「你口中的『我們』,是不是還包含方雨婷啊!」
「你老是提她幹嘛,亂吃飛醋!」餘歡倍覺無語。
林有容理直氣壯:「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亂吃飛醋!誰讓你說得這麼含糊,我當然會心生懷疑啦。」
餘歡粲然一笑:「橙子都說了,人家就把我當備胎,對我沒有感情,全是套路——」
「說明她有眼不識金鑲玉!」
林有容頗有些義憤填膺的話音落下,餘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臉上寫滿了愉悅。
他嘴裏卻是順着話茬,打趣說:「伱難道就不怕,錯把夜壺當茶壺?」
聽見這話,林有容頓時啐了一口:「呸!先不說我的眼光究竟好不好,但你非說自己是夜壺,那我也無所謂的。」
餘歡笑說道:「我老婆的眼光肯定好哇,那可是火眼金睛!」
林有容鼻子裏「哼哼」了一聲,懶得跟他爭辯,輕輕鬆開他的胳膊,歪着腦袋,枕在了他的肩頭。
下行的纜車與他們相距不遠,照面時,都能清晰地互相看清楚模樣。
但坐纜車上山的人就只有這麼些,更別提下山了,且還多了一個滑道的選擇。
所以餘歡目光所及,皆是無人的空座。
於是,他也毫無顧忌地,將口罩拉下來。
忽然聽見林有容頗為愜意地長嘆了一口氣,餘歡唇邊泛着笑意問道:「怎麼了?突然嘆什麼氣呀?」
林有容懸空的兩條大長腿,晃晃悠悠地輕輕擺得,打趣地說:「就感覺,突然就長大了呀,身邊還多了一個臭男人!」
聽見這話,餘歡頓時伸手揪她帽檐下的小臉,笑說:「以後還會多兩個討嫌的娃呢!」
「唔」
林有容轉了一下脖頸,把餘歡的爪子撇開的同時,臉蛋也埋在了他的肩上。
她支支吾吾地說:「萬一生小孩,我身材走樣了,怎麼辦」
餘歡抬起胳膊,攬住她的肩膀,嘴角含笑說:「放心吧,到時候你老公我掙了大錢,肯定給你從頭髮到指甲,都護理得妥妥噹噹,身材走樣?不存在的!」
「唔可是哺乳的話也會下垂的呀」林有容聲若蚊蠅。
聽見這話,餘歡頓時噗嗤一笑,有些忍俊不禁地說:「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至少得過個幾年二人世界吧?怎麼突然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林有容一把環抱住餘歡的腰部,頗有些顧慮地說:「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啊!我的要是癟癟的身材還走形,你肯定就沒有現在這麼喜歡我了!然後,你又會去喜歡那些年輕漂亮的!」
說着說着,餘歡便感覺到腰肉被一陣擰。
餘歡繃緊腹部肌肉,擺出防禦的姿態。
他不假思索地說:「如果你有身材焦慮,擔心自己會癟癟的下垂,那就不母乳餵養唄!我都是光吃奶粉長大的呢,不像現在的小孩,還有各種營養品使勁灌,我不也一樣身強體壯沒毛病!」
「唔」
餘歡笑了笑,繼續說:「還有,你把我說得這麼薄情寡義,那就有點過分了啊——」
林有容腦袋瓜擺在他的肩頭,嘀嘀咕咕地連聲說:「我這不是在假設,你真的能掙大錢嘛,男人一有錢,就開始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