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則是士兵的個人武藝和兵器訓練時間,這些對於提升士兵的素質而已,也十分重要。
而如果晚上沒有訓練,那些白日裏犯了錯誤的士兵,會受到集體懲罰,其他人則是在營房休息,但不能出軍營,還經常會有突擊演練。
到這個時候,想着偷摸回去鋤地,已經不可能。
陳濤既不是長槍手,也不是刀盾手,更不是火槍手,膽子有些小的他選擇了當一個火兵。
他的好兄弟古德富當了長槍手,和他一隊的另外一個同鄉,拖家帶口的孫達則是刀盾手,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有盾在手,應該比較安全一些。
陳濤原本覺得火兵也挺好,雖然月餉只有一兩,比戰兵少五錢,但吃穿都是軍營管,也不用直接上陣拼殺,只要負責在後面預備就好,這個位置絕對是最安全的。
而且,既然不用上陣廝殺,那訓練應該也是少的,最起碼要天天做飯,肯定不會和那些戰兵一樣,一天練到晚。
但真正當了之後,他才發現,火兵要練習各種武器,除了那根挑東西的鐵尖扁擔外,長槍和刀盾都要練,以備必要的時候補上軍陣。
這讓陳濤有些後悔,當火兵,多偷吃點肉都得心驚膽戰,訓練強度也大,還得燒飯伺候別人。特別是,月餉還少,一年要比戰兵少六兩銀子。
他都打聽過了,在江浦附近修一間大瓦房安家,娶個媳婦,前前後後不過四十多兩,要是他當戰兵,拿一兩五錢的月餉,三年就能娶到媳婦了,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至於打回山東去,回到家鄉,他不知道行不行,反正現在已經在南直隸了,就地安家也不是不行。
「全體立正!」
趙正東忽然一聲大喊,嚇得陳濤一個激靈,他這兩個多月來挨了三十幾頓軍棍,如今只要一聽到口令就能立即反應出來。
但他的好兄弟孫達就比較笨了,經常比別人慢半拍,甚至那五種最基本的鼓號都分不清,為此少說挨了快五十頓打。
陳濤抬頭挺胸,手持鐵尖扁擔,趕緊用餘光看向了周圍,然後趁着趙正東和那個天殺的軍法兵沒檢查到自己,迅速站好,一點也不敢鬆懈。
趙正東和那個軍法兵一起巡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問題。前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者看起來似乎有些不爽,這也就意味着他今天不能和往常一樣打人了。
每天揮舞着棒子打人的習慣他已經保持了一個多月,現在那是一天不打就憋得慌,每次一看到有人犯錯誤,他就興奮得不行。
「綁好纏腿,背上包,開始負重跑步,繞軍營八圈。」趙正東隨即大喊着下令道。
旗隊的一眾士兵聽到命令,紛紛面露難色,但又都不敢抱怨,否則等着他們的,便又是一頓軍棍。
如今這些新兵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軍棍,疼還不要緊,重要的是打完之後也不受重傷,還不能休息,得忍痛接着練。
不過,這正是朱慈烺想要達到的目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軍紀,這樣的軍隊。
只有這樣,戰場之上,這些士兵才不會敢畏懼退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