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回到屋外,將吳應熊持刀強逼、公主竭力抗拒、掙扎之中吳應熊自行閹割之事低聲與眾侍衛說了,眾侍衛無不失聲而笑,都說吳應熊色膽包天,自遭報應。有幾名吳應熊的家將留着探聽動靜,在旁偷聽到之後,都是臉有愧色。
安阜園中鬧得這等大事出來,王府家將一面訊速撲滅火頭,飛報吳三桂,一面急傳大夫,給吳應熊治傷。御前侍衛將吳應熊受傷的原因,立即傳了開去,連王府家將也是眾口一詞,都說是因世子對公主無禮而起。
各人不免添油加醋,有的說聽到世子如何強脫公主衣服:有的說世子如何手持短刀,強行脅迫。至於世子如何慘遭閹割,各人更是說得活龍活現,世子怎麼用刀子架在公主頸中,公主怎麼掙扎阻攔,怎麼推動世子手臂,一刀揮過,就此糟糕,種種情狀,皆是親眼目睹一般。說者口沫橫飛,連說帶比:聽者目瞪口呆,不住點頭。向言聽得暗笑不止:「吳應熊醒來後如聽到這些流言,非得氣死不可。」
向言將瑞棟拉到一邊,低聲道:「瑞總管,吳應熊被閹了,吳三桂定然生氣。為避免意外,公主決定天一亮我們就回京城。至於抓陳圓圓一事,就等我們先送公主離開雲南後在回來做吧!」瑞棟大為詫異,問道:「吳應熊被閹是他咎由自取,公主才是受害者。要生氣也該是公主生氣,吳三桂他生氣什麼?」
向言道:「你別管吳三桂生氣什麼。總之公主決定天一亮我們就回京城,你聽從命令就是了。」瑞棟道:「既然公主已有決定,我等自然聽從吩咐。」向言又道:「我們的行軍速度最好快些,最好能像來時那樣一天趕兩天路程。」瑞棟道:「是。」
過得小半個時辰,吳三桂得到急報,飛騎到來,立即在公主屋外磕頭請罪,氣急敗壞的連稱:「罪該萬死!」向言站在一旁,愁形於色,說道:「王爺無憂,卑職給你進去探探公主的口氣。」吳三桂從懷中掏出一把翡翠珠玉,塞在向言手中,說道:「向兄弟,小王匆匆趕來,沒帶銀票。這些珠寶,請你分賞給各位侍衛兄弟。公主面前,務請美言。」
向言將珠寶塞還到吳三桂手中,說道:「王爺望安,洒家只要能出得到力氣的,決計盡力而為,暫且不領王爺的賞賜。這件事實在太大,不知公主意思如何。唉,這位公主性子高傲,她是三貞九烈、嬌生慣養的黃花閨女,便是太后和皇上也讓她三分,世子實在實在太大膽了些。」吳三桂道:「是,是。向兄弟在公主跟前說得了話,千萬拜託。」
向言點點頭,臉色鄭重,走到建寧公主屋門前,朗聲說道:「啟稟公主:平西王爺親來請罪,請公主念在他是有功老臣,從寬發落。」吳三桂低聲道:「是,是!老臣在這裏磕頭,請公主從寬發落。」過了半晌,公主房中並無應聲。向言又說了一遍,忽聽到「砰」的一聲,似是一張凳子倒地。向言和吳三桂相顧驚疑。
只聽一名宮女叫了起來:「公主,公主,你千萬不可自尋短見。」又聽到房中幾明宮女哭聲大作。向言臉都嚇白了,快走幾步欲進屋去查看建寧公主情況。手放到屋門上正要推門進屋時,突然反應過來:「受到委屈的是吳應熊,公主自殺什麼?剛才我和她商量最好想辦法回京城,現在公主自殺必定是在嚇唬吳三桂,好為提出回京城做準備。」
吳三桂見向言在門口停住腳步,急道:「向兄弟,你快見去看看啊!」向言躊躇的道:「公主的寢宮,我們做奴才的可不方便進去。」吳三桂輕推向言背心,說道:「事急從權,救公主要緊。」轉頭對家將道:「快傳大夫。」說完又在向言背上推了一把。
向言快步搶進,只見建寧公主躺在床上,七八名宮女圍着哭叫。向言道:「你們先讓開,讓我看看。」眾宮女讓在一旁。只見建寧公主雙目緊閉,呼吸低微,頭頸里果然勒起了一條紅印,樑上懸着一截繩索,另有一截放在床頭,一張凳子翻倒在地。
向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公主為了欺騙吳三桂也是下了血本,可要是一不小心假戲真做了怎麼辦?」搶到床邊,伸出手指在她鼻息下一探,又將眾宮女趕遠些,以身子擋住眾宮女目光,伸手入被,在公主胸前捏了一把。
建寧公主雙目冒火,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了床前面帶微笑的向言。建寧公主橫了一眼向言,有氣無力的道:「我我不想活
第六十六章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