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門說:「他在思過崖,每隔一月允許見一次人,通常都是傲霜那邊找人去看他。有一次冷家一位舊仆忽然聯繫傲霜,說想見他一面。傲霜沒有起疑,就應了。」
「那個人有問題?」
崔掌門點頭:「我們後來查出來,那個舊仆先前見過一位可疑人物,懷疑就是冷師兄。」
通過他的講述,大家基本弄明白了經過。
一個疑似冷硯之的人,通過冷家舊仆聯繫上思過崖的冷秋風,不知道傳遞了什麼東西,導致冷秋風感染了魔氣。
「然後呢?」凌步非問,「這事發生已經十幾年了吧?就算你們當時想親手抓住冷硯之,怎麼後面也不上報?」
崔掌門更心虛了,訕訕道:「被我們發現,那人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冷秋風那邊,我以為事情已經解決,只強令他繼續閉關。終究是自家弟子,還是想給他留一條生路。誰知不久前又出事了」
陽向天聽得眉頭大皺:「崔掌門真是一錯再錯,便是冷硯之沒再出現過,這事也得向仙盟報備才好。再說那冷秋風,倘若真有入魔的徵兆,也該報上來,讓我們去查驗。」
崔掌門自知理虧,只是乾笑着應下:「是,在下私心過重,才會導致今日」
白夢今忽然道:「崔小姐被魔氣感染,不會也跟這件事有關吧?」
這話提醒了別人,全都盯着崔掌門。
崔掌門被盯得垂下頭:「是」
「」其他人全都無語了。
溫如錦都被他弄出了一點火氣,說道:「崔掌門既來求助,怎的連實話都不說?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個上宗?!」
上三宗平時不太管下屬宗門,基本就是收收供奉,有好處的時候牽頭去做,分配一下利益,在下宗遇到麻煩的時候出手幫忙等等。但這不代表下宗可以隱瞞行事!
崔掌門被訓得無話可說,只能陪笑:「是,我一時想岔了」
白夢今只想知道真相,繼續問:「然後呢?又出了什麼事?」
崔掌門接下去:「過後十幾年,我時時留意,冷秋風基本正常,我也就放下了警惕。大概個把月前,陸傲霜忽然出了事。自從冷秋風關了禁閉,陸家強令她靜修,一直獨自幽居。那天陸家的侍女去給她送東西,撞到冷秋風對她行兇,這才發現他已經逃出了思過崖」
「陸姑娘活着嗎?」白夢今忙問。
崔掌門搖頭一嘆:「冷秋風性情大變,我們發現的時候,傲霜已經」
白夢今心情一沉,她以為陸傲霜今生可以活下來了,沒想到還是遭了難
「那崔小姐呢?」凌步非冷靜地問,「這事又與她何干?」
崔掌門氣憤:「這個丫頭,不知道怎麼被迷了心智,硬是說冷秋風不可能幹這種事,非要親自去查,結果被他下了魔障!」
「崔小姐醒着嗎?她怎麼說?」
「她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崔掌門說真的還是隱瞞了,「她被迷了心智,醒來已經不記得了。」
白夢今扯了扯嘴角。
「冷秋風呢?你們沒抓到,他就這麼逃了?」
「是」崔掌門忙又補充,「方才偷襲我的人里,我瞧着一個身影極熟,可能就是他。」
聽完整個經過,陽向天和溫如錦的臉色都很難看。
陽向天向來有話直說,道:「崔掌門,這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然試圖隱瞞,要不是被偷襲,你還不打算上報是不是?」
崔掌門羞愧:「這事是我玄炎門的恥辱,我總想着能自己解決便自己解決,以至於變成今日這般是我的過錯,還望上宗給
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
「你怎麼將功補過?」溫如錦也不想給他好臉色,「你是能從無面人那裏把冷秋風抓回來,還是找到冷硯之的行蹤?」
「」崔掌門無顏以對,心裏一急,氣血沖了上來,連連咳嗽,又嘔出一口血。
最後凌步非嘆了口氣:「罷了。我無極宗既為上宗,你們遇事,自當伸手相助。崔掌門暫且休息,過後我們送你回宗門。以及,這件事不許再自作主張,必須聽我們的!」